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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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风素月便是千花眼下住着的园子。景帝盛怒之下曾说要将建个铁制的牢笼将千花锁起来,不听话就灌能叫她听话的汤药,省得费那么多事。狐之琬慎重些,劝他还是好好养着她,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何况是养娇了的千花,将一个想求生的人逼得寻死就不好了。
  景帝听从了他的建议,名义上将荷风素月赐给他,实则让他在那里看着千花。
  荷风素月依山伴水,是个景致很好的园子,惟月先前确实问景帝要了几回,景帝没舍得给。不过眼下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想借机与狐之琬更亲近一些罢了。
  “微臣尚未婚娶,无人相助打理,不便在荷风素月摆宴席,要叫公主失望了。”狐之琬开口便拒绝了她:“待日后微臣娶了妻室,必定邀公主前往。”
  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直接,惟月气得直咬牙:“我不管,你自去想想法子,我近期就要踏访荷风素月。你要是无人能打理,本公主这儿有的是人。”
  “微臣最近公务缠身,怕是没有空招待公主。”狐之琬仍旧不肯接招。这回不是借口,漠赫国大王子近期即将来朝,景帝将这件事交给了他,他近来忙得连千花也没空理,只叫侍女替他看着。
  惟月却不管他是不是借口,一意孤行:“我去同父皇说,叫你不要这么忙。总之你好生准备着,待我选定了日子,你只管迎接便是。”
  说着,她就往景帝所在的勤政殿里去了。
  她说的话狐之琬全没放在心上,景帝能叫她去荷风素月胡闹才见了鬼。果然不多时,就见惟月哭着从勤政殿跑出来,路过他身边时,停下来含恨带怨地瞪了他一眼,抽噎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恨恨地跺了跺脚,一扭身跑开了。
  狐之琬微微垂着头等她走远,冷哼了一声,举步踏进勤政殿。
  虽说一直有人盯着千花,她也未有过异常,一段时间没有亲自去看,狐之琬还是会觉得不放心,这日便早早将事情派给其他人,自己则骑了马回荷风素月。
  刚出宫门不久,一个老人便将他拦了下来,那老人他眼熟得很,正是孟府的福伯。
  失忆那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自然也还没忘记他们是怎样折辱他,狐之琬喝住了马,高高在上地看着福伯。
  这个曾经体面的老人如今须发皆白,瘦得脸颊都凹陷下去,看样子是着急坏了。
  福伯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了,连连向他磕头:“请常侍放过老爷和公子吧!当时的事情是我的主意,和老爷公子无关,请常侍不要错怪了他们!”
  狐之琬把玩着缰绳,似笑非笑:“老人家,我并不认识你,也不知你在说什么,更不识得你说的老爷和公子是谁。”
  福伯是个机灵的,忙改口道:“是小的唐突了,小的是太常寺卿府上的管事。恳请常侍为老爷和公子说说好话,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常侍!”
  不久前孟纶与孟随相继因祭祀乐舞失误被景帝下了大牢,听闻要问死罪,福伯打听到管着这桩案子的是个叫做狐之琬的散骑常侍,顿时明白了一切。
  哪里是为着祭祀乐舞失误,分明是狐之琬挟私报复,私底下陷害孟氏父子。
  可就算知道这些,福伯也没法子。这回出了事,孟氏族中多有人设法搭救,可不知狐之琬刷了什么手段,一贯看重孟氏的景帝竟不肯接见任何与孟氏亲近之人,任由狐之琬一手遮天。
  福伯见景帝这条路子走不通,只好求见狐之琬,希望能让狐之琬放下旧怨。然而多少张拜帖送过去也无回音,宅子前的侍卫禁止他靠近,福伯还花了不少银钱打点与狐之琬素有来往的官员,可还是毫无用处。
  无奈之下,老人只好守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半路拦住了他。
  “太常寺卿?”狐之琬苦苦思索,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是陛下叫我处理的那桩案子么?报歉得很,此事我无能为力。”
  福伯真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苦苦哀求:“求常侍指点一条明路,小的万死不辞!”
  “并非我不指出明路,谒陵大祭这样大的事,太常寺卿与孟博士竟然出错,实乃对皇室不敬,任何人出面都救不了他们,否则往后其他人有样学样,岂不就乱了套么?”狐之琬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一个意思:他绝不会出手搭救他们。
  福伯心里当真是要绝望了。先是女郎离家出走,人还没找回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又遇上老爷和公子出事,好好的一个家,眼看就要这么散了。
  “常侍若不肯答应,小的便在这里长跪不起了!”福伯不想撕破脸皮,只好自己厚颜些。
  “随你。”狐之琬冷冷道,踢了踢马腹,从他头上跃了过去。
  失了忆的一叶是个敦厚老实的人,狐之琬却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条命险些折在孟府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昔日在太常寺欺辱过他的音声人谁也没有逃过他的报复,太常寺卿与太常博士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那日千花逃走了,景帝叫狐之琬去追,狐之琬问追回来以后将人送到来哪里,景帝原本的想法是千花依旧养在孟府——毕竟蛊王的事不好宣扬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孟氏父子好拿捏,对千花也熟悉,继续要他们养着比较稳妥,只要对千花看顾得严一些便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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