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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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述厌蹲在地上,扶着脑门,垂着眼帘看着地上结冰的水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太无奈了。尽管不知道是对徐凉云,还是对自己,亦或是对这操蛋的一切。
  又或者每一个都令他很无奈。
  徐凉云。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压根就不记得那天医生告诉我,损害太大,所以我身体各项机能都有降低,免疫力也下降了,还影响了记忆。说真的,我都不记得那天我是怎么被弄走的我这几年也经常发烧感冒,都是因为那件事。
  徐凉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述厌说,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也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只知道把我弄走的人跟你有仇,不知道为什么盯上了我。
  你这么对我,我听到你中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心疼你。我知道你可能有隐情,我知道即使你有隐情你也是对我冷暴力了,我知道我该恨你但我他妈的就是想心疼你。
  我真是贱啊我。陈述厌笑了一声,说,你也真是混账啊。
  陈述厌有点语无伦次,也不管徐凉云吭不吭声,又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把话说了下去:这么多年了都五年了。
  再算上一起的五年我们都十年了,徐凉云。
  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啊我们都这么长时间了。
  我跟好多人说过你。有人说我比自己说的更恨你,有人说我好像也没那么恨你说来说去,有时候我自己都迷糊,不知道到底恨不恨你又到底多恨你。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陈述厌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你就是个混账啊你,分手你总得给理由吧累了算什么理由。
  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总记得我们还好好的。陈述厌说,我不记得那天,但我记得前一天前一天你还给我买花,你还说爱我你还抱着我说明天早上给我买粥喝。
  陈述厌说这些时一直扶着脑门,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晦暗难明,像在很努力地回想,又像在很努力地不去想。
  他说到这儿,才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徐凉云。
  陈述厌问:我那天喝粥了吗?
  徐凉云低下了头,嘴唇抖了好半天。
  不愿意去回想那天的,不止陈述厌一个人。
  好半天之后,徐凉云才终于颤着声音,回答了他。
  喝了。
  他说:那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买粥。
  陈述厌又问他:是你救的我吗。
  不是我。徐凉云说,是向徊带人去的我那时候在吐。
  陈述厌怔了一下。
  不是觉得你恶心,我是太恨了。
  徐凉云说:不是恨叶夏,是恨我自己。
  陈述厌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两人再一次相对无言了片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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