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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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跟着墨香入了书房,先是对着世子爷见了礼,而后才安静地立在墨香身侧,跟着她学习研磨。她前世跟着她学过,因此墨香让她上去试试,她便未有推辞,哪知她再一回头,先前立在身侧的墨香却是不见了踪影。
  胭脂张了小嘴,心下有些惊讶,再回过头来时,正对上世子爷一双漆黑的眼眸。
  没来由的她心下便是一跳,前世就是在这个房里她犯了错误,而后才被贬斥到了浣衣房做事,如今重生后第一回来此,世子爷再是待她好了一点,可压藏在心底的阴影还是一分不减的存在着。
  一思及此,她心下便生出了悲戚之感,眼眶里一瞬酸辣起来,微低了小脸,手上照旧缓慢研着磨。
  就在她眼眶转着泪花的时候,世子爷清冷的嗓音便钻入耳中,他道:“你为何这般畏惧于我?”
  胭脂一惊,手上跟着一颤,差点将墨条摔在地上,晃眼见纸上被溅到几滴,面色霎时一白,未作多想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世子爷饶命,奴婢并非有意的……”说着就差要哭出来。
  楼世煜一时无言,将被溅污的纸张揉着一团掷于篓中,见脚边跪着的小丫鬟就要哭了,无奈的同时又暗付这小丫鬟实在过于胆小怕事。
  他便是平日再不苟言笑,可待一众下人多是赏罚分明,从不随意处罚人,更加不会因为下人一点小差错便治她的罪,小事则了,大事多则喊了管事领去处置,这丫鬟何至于这般惧他?
  楼世煜心内无言时,胭脂却吓得不行,她近了两步,索性抱住他的腿低声呜咽起来:“世子爷……”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胸前两团车欠肉紧紧挨着他,时下本就是春末,穿得单薄触感便格外清晰,楼世煜略有些不自在,正要斥她松手,对方却好似同他作对一般,把他一条腿抱得更紧。
  “世子爷饶命……”
  ☆、第十二章
  楼世煜垂眼,正对上一双含水的眸子,她一双眼眸好似能说话一般,竟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两瓣水润的红唇更是被轻轻咬住,仰起一张粉光若腻的小脸,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腿上,与其说她是在求饶,倒不如说是在勾引主子。
  楼世煜眼眸微沉,心下略有些着恼,再次打量这小丫鬟一眼,观她眼眸里果真如初次所见那般掩藏着不安分,心底厌恶顿生,几乎未作多想便一脚将她踹开。
  胭脂小腹一疼,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才稳住,她疼的一时间爬不起来,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小脸苍白,眼眶内的泪珠儿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地往下砸,望着他的眼神惊惧又惶恐。
  房屋内安静得好似无人一般,她身子贴地静静落了一阵泪,最终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未再多看他一眼,便扶着腰肢推门离开。
  一阵合门声响起,楼世煜方循声望去,方才虽是未直眼看她,但那小丫鬟摇摇欲坠的样子却是在不经意间瞧中两眼,人一离开方才暗生的恼怒竟消褪不少。
  一时又是忆起她前几日还病着,章大夫的叮嘱之言亦是历历在耳,回想她方才苍白的脸色,他心下竟无端生出两分躁意来,坐在案前一时心绪难宁,索性负手来至窗边吹一吹风,试图驱走心内莫名生出的一丝郁结之气。
  接下来的两日,再不曾看见过她,还是这日午后,她送了茶点过来。
  胭脂这日着一身葱青色裙衫,淡淡的青绿色衬得她本就白皙水嫩的皮肤越加显得晶莹如雪,乌黑水滑的长发梳作丫鬟髻,髻上只单单别了一朵嫣红的素纱娟花,她这身子本就处在发育阶段,近来不止胸房鼓了起来,便是腰身与臀部亦是越加突显出纤盈与挺翘来,身量比得入府时又要长高不少,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姿已是初见雏形。
  小厮福儿立在书房门前,远远便瞧见一个身段窈窕的美貌丫鬟走来,便是隔了一段距离,他亦是能够一眼瞧出来者是谁,晓得这便是老太太院里来的丫鬟胭脂,一时间好似吃了兴奋剂一般,先前的瞌睡虫也一下跑光了,拍了拍脸又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身旁全儿见了,不禁先朝着紧闭着的房门看一眼,随后才低声警告道:“这丫鬟是老太太院里过来的,来意甚明,规劝你一句,可莫要没了分寸。”
  “瞧你这话说的。”福儿虽心下眼热的很,可这到底是老太太给世子爷送的房里人,他不过盼着得个眼福,哪个又敢真的去动她,“这话你日后休要再说,若叫世子爷听着了,我这没心思还被你害的有了心思,届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厮福儿低声哼哼,对着全儿警告道。世子爷待这丫鬟有些子特殊,他几人又不是瞎了眼的,自然能够瞧出来,甭看世子爷平日待下人们随和,可一旦怒起来,却不是哪个人便可招架得住的。
  两个小厮立在房前低语,那厢胭脂便已是近前,晓得这二人是世子爷跟前得脸的小厮,便对着二人屈了屈膝:“二位小哥,还请帮着通传一声。”
  她一管嗓音格外的柔,福儿听得通体舒畅,正要答应下来,谁知全儿便早他一步轻敲了敲房门询问世子爷的意思,见此,他不免暗地里骂咧两声,还道他见色眼开,他自个不也一样!
  胭脂向二人道了谢,这才端着茶点进屋。
  听见是她来,楼世煜还有些惊讶,自上回自个踹了她一脚后,这小丫鬟便未曾露过面,是以今日她一进来,他便忍不住抬眸朝她看去。
  巴掌大的小脸比得两日前的气色好上不少,只那双秋水美目不再似往日那般一对上他的眼便盈盈泛光,而是有些惊惶地瞥开,仿若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他便是那只随时都可能将她吞入肚腹的大灰狼一般。
  胭脂向他见了礼,而后才将茶点一一摆在案上,做完了这些她便后退两步垂首立于他身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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