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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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正则轻轻摇头否认,“应当是不会的。一来这字笔法自然顺畅,不像是有人刻意临摹的。二来也没有必要假扮张大人。侍御史不张扬不显赫,也并没有旗帜鲜明地站在哪位元老门下。一般扮作他人,无非是为了栽赃或是隐藏身份。如此大费周章冒充一个不相干的人,显然不合常理。”
  梁闻元恍然,觉得他所言甚是有理,又道,“这书信究竟是?”
  “陈太师一党诸多官员的贪/污/受/贿记录。”
  梁闻元目瞪口呆,“这么多,竟全是陈党么?”
  “不,还包括镇国将军手下的两位副将,宣国公的两位门生,以及我前两年从地方上调任明安的三个小吏。”
  “牵连这么广……”
  “也不能这么说。”安正则像是一边说给他听,一边自行理清思路,“这份东西被送过来,并不能说明上面写着的都是实情,真实情况怎样,需要调查。况且从名单上看,陈太师一党占了大多数,而镇国将军以及宣国公的门下不过匆匆一提。想必这东西主要还是针对陈党的,其余人物不过是个‘点缀’罢了。”
  梁闻元心中小鼓一敲,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
  次日安正则下朝路过国子监,想起来国子监祭酒答应要赠他一副大理国疆域详图,便拐了个弯进去。
  祭酒的屋子前恰巧站着一个年轻人,生得眉清目秀,安正则乍一看觉得有些面善。
  他拿了地图出来,刚走了两步觉得有些不对,这边脚步一滞,那边就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张兄,昨日你与在下说的《国语》似乎是这么个意思……”
  那少年后面的话他便没听了,仅仅开头那两个字的称呼对安正则来说便足够。
  若是没有记错,这个年轻人便就是昨日黄昏时去给他送书信的那位小哥。
  昨日他来时已是黄昏,府内院落稀稀疏疏地点了几盏灯,照得人面目并不十分清晰。
  这小哥来去匆忙,安正则又不好男色,饶是他长得清秀也没多看上几眼。
  刚刚这一声“张兄”提醒了他,这位年轻人似乎便是张御史家的公子。
  年初宴请百官的时候,各位大人带来了儿女,那时安正则便见过他,只不过人太多不可能记得分明罢了。
  送信的既然是张大人家的公子,那这书信出自侍御史之手便更是确凿无疑了。
  这东西递交到他的手上,显而易见,张御史是想和他站在一起的。
  虽然那名单上还有三两个小吏是安正则亲自调任京师的,但与陈党的一众大员相较,便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因为这件事,安正则从这几日起,就甚是注意安抚张御史的情绪。
  他将这份东西送过来,内心定然也是有稍许忐忑的,以故安正则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进而让他推理出首辅大人对自己的态度。
  这种心理安正则明白。
  他本就打算按兵不动,这份名单自然是要留着的,而张御史这个人他也不会推出远之。
  段蕴登基不过两年而已,那些对皇位垂涎已久的目光还没有移开,朝中站在他这边的人越多,段蕴的支持势力也就越强大。
  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安正则愿意接受所有方面的投诚。
  网撒得越大,除了捕到的鱼越多,泥沙和秽物也会越来越多。
  万里黄河,泥沙俱下,向他表忠心的并不一定都是真心实意,名单留着不代表相信,而表面工作也绝不能含糊。
  张御史特地再次去了趟天香阁,将那日段蕴随口一说的“小洛”给赎了身,完完整整地给他送到府上来,自然也是一番刻意讨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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