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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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之豁然起身:“他人呢?”
  “逃走了,”萧少卿闭了闭眼,叹息,“此事一出,我也不敢告诉澜辰。”
  “云阁消息通透,瞒也瞒不了多久,他迟早会知道……”商之手指揉额,“韩瑞本机智而又忠心,性格隐忍,我从未想到,他有一日会沦为殷桓的棋子。”
  萧少卿道:“所谓人心难测,便是如此了。澜辰纵是谋事如神,却还是算漏了人心。”
  因战马的事纠结而出姚融的问难、裴行的阻断、殷桓的咄咄逼人、韩瑞的反间叛离,确是当前大难。商之亦是无计可施,两人静立阁中,一时皆默然无言。
  “主公,”石勒敲门进来,看了看两人暗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递上一狭长的锦盒,“别苑外方才有人送来,说是给主公的。”
  商之打开锦盒,里面只一卷素净丝绢,绢上字迹清秀柔弱,分明是女子手笔。
  “谁的信?”萧少卿饮着茶,见商之半响不语,抬头一看,正见他眉宇间流露出的愁色。
  商之抿紧唇,轻轻叹息一声,将锦盒盖上。萧少卿诧异于他神色间的为难,正待再语,不料魏让亦步履匆匆而来:“小王爷,有密函。”
  萧少卿放下杯盏,接过密函阅罢,思了片刻,忽对商之一笑:“我知道盒子里是谁来的信了。”言罢递上密函,话语骤冷,“你看看这个。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有什么好愁好为难的?”
  商之看过密函,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却是愁色顿消,反添上几分轻松。
  “看来我是得走一趟闻喜。”他放下密函,唇边一扬,如此说道。
  “什么?”萧少卿却是大吃一惊。
  商之微笑道:“为了你的五千战马。”
  萧少卿闻言一怔,转念思过,竟干脆颔首,似全然忘记其中危险,透澈的眸间笑意清浅,对商之道:“若真要去,耽搁不得,请速速启程。”
  闻喜?石勒心绪一颤,他不知道锦盒里是谁的信,也不知密函上写着什么,他只知道,闻喜乃裴氏老巢,对商之而言,那是万险之地。
  “那密函哪里来的?”跟随商之出阁之前,石勒忍不住拉住魏让,低声询问。
  魏让本欲不答,但看他一脸的祈求,只好道:“是我们按于裴行幽剑使里的细作传信。”说完,还不忘好心提醒一句:“裴行此刻正在闻喜。”
  “多谢告知。”石勒一霎头昏脑涨,跌跌撞撞出了亭阁,扬手放出袖箭。
  赤焰冰冷,划过雨夜。藏伏城外的段云展等人见之戒备,约莫半个时辰后,果见商之冒雨夜出平阳,急驰南下。
  .
  次日傍晚,雨霁晴空,霞晖万束。
  闻喜境内唐王山脚,平湖如镜,桃树成林。湖水中央有寂寂阁楼,白墙青瓦,挂满了松萝垂藤。阁楼上的红绫窗纱在夕日下似血染的殷殷夺目,微风吹过,纤姿摇曳。本是平淡清秀的意境里突出如斯妩媚,倒叫人见之难忘。
  湖边缈无人迹,唯有飞鸟掠水,静得安详。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踢踢踏踏,停在湖畔。来者三人三骑,为首的公子银面黑袍,身姿修俊,一时下了马便要沿水上长桥去阁楼,却被身后一人拉住。
  “主公?”
  “放心,无事,”公子回首,“你们先去山外等候,稍后带前来的人到此处便是。”
  “来人?”听者一愣,“谁?”
  “稍后便知。”
  石桥伏波,黑衣飘然而至,候在阁楼下的侍女温宛微笑:“商之君果然来了。我家郡主正在楼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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