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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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人耳目?为何不明查?”
  “以前也明查过,但这些家伙动作快得要命。不能给他们机会,所以必须假借名目去查。”练绘眸光微敛,“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查验过程中恰需要你的协助。帐目勾检经你手,判却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但判中却存有不法不当之处,你是最能看得出哪里不对的人。”
  “比部所勾账目浩繁,我需要足够时间。”
  “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不需要全部,有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收手。”
  “何时开始?”
  练绘霍地将食盒移到许稷面前:“你现在要做的事是把它吃了,睡一觉,辰时二刻会有人喊你起来。”
  “在哪睡?”
  “在这里。”
  他满脸的无情无义,说完便起身打算出去。
  可许稷却喊住了他,还不忘谈一谈条件:“此事结束后,我的案子该如何结?”
  “很简单。”练绘居高临下,盯住她花白的发际线:“索贿案经查子虚乌有,你可以清白离开台院,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利。据我所知,你刚考完铨试?”
  “是。”说老实话,许稷完全不相信御史台的作风,能不少层皮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至于得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被告“索贿”,不管最后到底清白与否,必然会影响铨选结果。可她除了与台院合作,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说起铨试,你恐怕还得谢谢你妻兄。”
  “妻兄?”
  “王家十七郎,王夫南。”练绘说起恩人的名字总是干巴巴,但这并不影响他感谢这份恩情。
  做了好事就该被知道不是吗?
  于是他很明白地告诉许稷:“若非他出面干涉,你可能在考完之前就被金吾卫带走了。所以你或许应该感谢他让你考完了铨试,若没有考完,你可能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许稷骤然想起在考院退场时,王夫南于人群中抓住她的手,将她拖了出来。
  原来如此。
  原来他早就在考院哪。
  想起来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他又何必如此热心?难道因为抵足而眠过吗?还真是……单纯天真哪。
  练绘见许稷脸上浮起笑意,默不做声地转身出了门。
  关上门的刹那,练绘唇角不由动了一动。他没有看错,与许稷合作,非常愉快。
  而房内饥肠辘辘的许稷,则终于打开了食盒,默默地赞叹一声御史台公厨的伙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一】四柱帐
  推鞠房的夜晚阴冷而潮湿,隐隐藏着血腥气,睡在这地方没做彻夜噩梦就算万幸,可许稷居然能睡得沉沉,至辰时二刻又准时醒过来,脸上毫无倦意。
  嗒嗒嗒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许稷仍闭目打坐,吏卒探头进来一瞅:“喔,都已经醒了啊!”连忙扭头出去对另外一吏卒道:“早饭送来!”
  伴着早饭一起来的是一沓沓帐,摆满长案,连许稷的算盘算筹也一起搬了来。许稷咬住嘴唇,抬手整了整头发将幞头戴起来,还没系好,练绘便一身风雪地走了进来。
  “下雪了?”
  练绘拍拍肩头的雪:“昨日风啸一夜,竟没听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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