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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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问清楚,阮婉心中又惴惴不安。指尖下意识轻敲着折扇,便自顾端详起他房中陈设,好似自言自语嘟囔道,“伤到手臂就要躺一月,矜贵得很……”
  邵文槿就也不拆穿她,“伤到腰了,起不来身。”
  阮婉手指蓦地收紧,缓缓回眸,身心便好似被什么给狠狠撞击了一般,有些愧疚看他。
  邵文槿握拳轻咳一声,继而悠悠开口,“虽是伤到腰和手臂,伤势却都不重。若是有旁人造访,见到这般模样却卧床不起,不知道的还指不定以为将军府的人有多矜贵。”
  言及此处,有意抬眸看她,阮婉也目含笑意。
  邵文槿便又继续,“所幸谢绝见客,竟不想,还有人是翻墙进来的。”说得一派温静淡然,阮婉却跟着哈哈笑起来。
  都说她锱铢必较,其实有人才是睚眦必报。
  心照不宣,也都不继续方才话题。
  阮婉随意行至书案旁,偌大的书架,里面搁着零零散散的卷轴。墙上挂得,便都是些小有名气的画作,阮婉悉数认得。
  一一看来,瞧得其中一幅时,驻足看了良久,半晌才好奇问起,“邵文槿,你喜欢齐丹的画作?”
  也不回头,眼底隐隐噙着笑意。
  齐丹是近百年来少有的书画双绝,画笔惊艳,才华出众,却一直备受争议。
  不为旁的,只因为齐丹是女子。
  名门闺秀会些书画,是才情,旁人趋之若鹜。但女子想要在文人雅士圈内有一席之地,根本是天方夜谭。
  偏偏齐丹的书画造诣又高,性情又清高倔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哪里容得一个女子如此?
  齐丹便一直不为当世所容,直至过世后多年,才陆续有人开始推崇她的画作,也难登大雅之堂。即便纪子这般公认的书画大家,稍稍为齐丹说上一句,都会引来诸多非议。
  女子不仕,世俗观念根深蒂固。
  书画亦然。
  是以齐丹虽然盛名,却一直不能冠以大家之名。
  出使长风之时,阮婉见过邵文槿作画,就对他改观不少。而眼下,他房中竟然挂有齐丹的画作,阮婉未觉莞尔,笑意却已然蔓上眉梢。
  心中更是莫名期许。
  眼角余光还偷偷打量。
  “虽是女子,画风不让大家。”
  阮婉抿唇一笑,继而低眉垂眸。再回头时,秋水潋滟,心情就似窜上了云端,“邵文槿,你何时喜欢画画的?”
  “小时候教书的先生喜欢,就跟着学了些,学得不精。父亲不喜欢我弄这些,就搁置了。”
  阮婉撇嘴一笑,喃喃道,“画画也没什么不好,我爹就不拦我,还给我搜罗了各家名作。”她能画风蓝图,陆康也亲口证实是公子宛真迹,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在邵文槿面前隐瞒的。
  阮婉害羞扯了扯手中折扇,咬唇回头,却见他掀被子起身。
  “你……你做什么!”脸红倏然一红,眼中便全是骇然,继而转过身去,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邵文槿不以为然,“起身走走,躺在床上委实无聊得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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