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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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说说,阿羲啊,父皇老了,想的事也多了,这万里河山也不是父皇想交给谁就能交给谁的,如果楚颜没办法成为万众拥护的明君,阿羲觉得父皇是应该换一个人还是以动摇楚家天下为代价将楚颜推上帝位呢。”
  “父皇,你有很多个儿子,但阿羲只有这一个弟弟。母家可亲是外戚,长幼可亲论嫡庶,这也是父皇教我的。”靖安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再镇定些。
  “可是阿羲,别忘了,你首先是个公主啊。”
  靖安永远都忘不了父皇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近乎无奈的神情,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直到很久以后,她看着父皇缠绵病榻,将一纸诏书交到自己手上,再次说出这句话时。才知晓原来有些责任是必须要背负的,无论你再怎样的不情愿,无论你的心中想的是什么,有些事情容不得你去做什么选择。
  更深露重,月光皎洁,拾阶而上的少年一身月白常服却比月华更令人惊艳。
  方到芳华殿前,殿门就缓缓打开,楚颜低头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来扰你皇姐。”帝王的脸上尚且带着余怒,叫楚颜心中微微诧异。
  “听闻皇姐身子不适,这才前来探望。”少年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方才宣了御医,此时怕是已经睡下了。”帝位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年岁尚小却已有这样的姿容,依稀可以想见往后将出落的何等模样。女子过美近妖,何况是男子呢?自古以来太过出众的容貌从来都是祸胎,这少年就是凭着这样一副无辜模样惑的阿羲为他愁眉不展吗?
  “既然如此,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帝王的目光寒彻骨髓,少年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不愉,原来还是有那么多的阻碍啊,至少现在,他还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只是父皇他终于开始意识到这枚棋子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了,想用锋利的刀就要做好伤手的准备。
  “等等!”帝王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你皇姐五日后要去大宝寺礼佛,这几日不要来扰她。”
  “礼佛?”楚颜迟疑道“那当日……”
  “有朱谢两家作陪,毋庸,你专心课业就是。”
  “是,儿臣知道了!”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父皇还真打算抬举谢家呢,想娶他皇姐也要看谢家有没有那个本事,有没有那个命!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马上的男子身着藏蓝色窄袖直裾,紫色腰封,打扮的干净利落,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横在腰间的剑上,神气非常。
  谢家鲜少有这样大阵仗的出游,过往的行人不免驻足观望。
  轻骑开道,丫鬟家仆侍立两侧。
  这其中格外引人注意的莫过于轮椅上那单薄消瘦的身影,一件青衫,眉目如画,脸上是略显病弱的苍白,不时掩唇发出一阵低咳。
  “二哥!“谢弘驱马上前,有些诧异的看着谢谦之憔悴的脸色,听下人回报说数日前一场秋雨,二哥染了风寒,闭门不出,连朱家太爷的大寿都未曾前往。现下他看着谢谦之的脸色,这哪里像是染了风寒,分明是大病初愈的状态。
  “二哥的病不是还没好吗,怎么经得起奔波劳累?”谢弘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说道。
  “无妨。”谢谦之清清淡淡的驳了一句,抬头看向马背上的谢弘,男儿扬眉挑剑,意气风发,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扶手上的纹理,嘴角的笑容微微发苦。
  他都说了无妨,谢弘也不好多说什么,爽朗笑道:“也是,整日闷在屋子里也够难受的了,若是换了我,估计是一天都呆不下去的。”
  “弘儿!”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唤,谢弘顿时垮了脸,将鞭子丢给一旁的小厮,一个翻身就跃下马背,动作潇洒利落,大步流星的走上台阶。
  “此去你可要万般小心,切不可再出上次那样的乱子了,知道吗!”谢相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老三了,反复叮嘱了数遍,直听得谢弘连连告饶。
  “老爷放心,这不还有我盯着的吗,绝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谢夫人瞪了眼不断向她求救的谢弘,无奈的再次妥协。
  谢相点点头,这才看见一旁的谢谦之,疑惑问道:“谦之不是病了吗?况且圣上说一切从简,想来朱家去的也只是几个嫡系血脉。”
  “哦,这事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谦之与我说快到亡母三年祭日,想去大宝寺立个长明灯。我想着他一片孝心,也就允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爷若是不放心,到时我嘱咐声就是了。”谢夫人面上一派亲和。
  “既是如此就随他吧。”
  七月二十四,林寒涧肃,只有前行的车马不时惊起飞鸟扑簌。大宝寺上下一片肃静,全没了平日里的香火缭绕,人声鼎沸。
  公主的车驾在大宝寺前停下,车帘下划过裙子瑰丽的一角,她的眼里倒映出这沧桑巍峨的寺庙,她的身影却也倒映在那青衫男子沉寂如水的眼中,他久久的凝望着她,却也只能这样远远的凝望着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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