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人码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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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计无所出,被他撩拨得血脉贲张,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得脑溢血。更离谱的是,她竟然真地回味起了他嘴里的味道,似乎是甜的,有股甘泉的气息。
  在想什么呀?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离谱了,马上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收到提醒报税的邮件?”
  他答道:“我的工作邮件是秘书过滤后给我的,我从没见过报税的邮件,应该是他们帮我处理了。”
  “你可真幸福。我每次都是自己报税,刚刚我收到了去年的报税通知,四月份截止。”她唠唠叨叨,开始说起了烦心事:“每年到了一月份,美国催我报税;到了七月份,澳洲催我报税,搞得我头好痛。”
  “这就是双国籍不好的地方。不过,换个角度想,你同时享受两个国家的福利,退休时有两个国家给你发退休金,不好吗?”
  “话是不错,我就是觉得报税特别麻烦。”每次要填一大堆电子表格,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迷迷糊糊就交上去了。
  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他想让她轻松一些,提议道:“如果你需要人帮忙报税的话,我可以介绍我的会计给你。”
  “不用了,你请的那些人多贵呀,我肯定是请不起的。我不明白,我就是一个穷学生,报什么税啊,像你们这些大资本家,才需要好好查一查,多半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轻言提醒:“蓓,小心说话,我保留控告你的权利。”
  杜蓓琪理直气壮地回应:“怎么了,我没说错吧?有钱人难道不会偷税漏税?”
  “杜鹏飞会吗?”简短的几个字,反将了她一军。
  “啊?”她愣住,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终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轻笑,指头在方向盘上敲打:“irs(美国国税局)每年都查我,如果真干了什么违法的事,irs早发现了不是吗?”
  美国的irs,澳洲的ato(澳洲国税局),每次看到他们发的电子邮件,杜蓓琪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ato还好,比较人性化,很讲道理。她的一位澳洲朋友曾经因为对税款有疑问,打电话给他们,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竟然省了几千澳币的税。
  而irs呢,一句话形容:阎王要你叁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和irs打交道以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最好不要被irs盯上,更不要被他们怀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美国,税收和人命一样重要,在某些时候,甚至比人命更重要。
  在海山时,经常听朋友抱怨税收太高,她总劝他们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去西方国家试试,就知道什么叫“苛政猛于虎”了。年轻、单身、高收入的人群,要缴纳近乎一半的年薪当做税收,用吃人不吐骨头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指头绞着发尾,绕成了一个圈,勒紧又松开,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我手下的投行,请了整个会计师事务所的人来工作,他们主要负责梳理账目,如果非要取一个名字的话,应该说是‘合理避税’,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她心有不甘地问:“那你呢?私人来说,你是不是每年一分钱的税都不用缴?”虽然他不会收到报税邮件,但会计帮他报完税,一定会通知他最后结果,他肯定知道上了多少税。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感觉,你上的税应该比我还少。”这不是她胡说,从朋友口中,还有新闻中听过,越有钱的人上的税越少,他们背后有整个会计师团队运作,帮助设计如何“合理避税”。
  她虽然是个学生,也需要申报海外收入,光凭学生那点奖学金,够不上交税的低限。但她在美国有股票收入,偶尔炒一下外汇,在海山时,还去当一下会议翻译什么的,杂七杂八加起来,每年的收入不算少,要缴不少税。
  陈景恩抿着嘴,但笑不语。
  她单手叉腰,忿忿不平地说:“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你们每年赚那么多钱,却一分钱不用缴,像我这样穷得响叮当的学生,每年还要上那么多的税,真是黑白颠倒了。”
  他迅速反驳道:“你不想想,我给美国创造了多少就业机会,解决了多少人的生计,你呢?为国家做了什么?”
  “我、我”咦,他说得不错哦,她卡壳了,忽然意识到,他的嘴不光甜,还厉害得不得了。
  “如果你不想被剥削,现在就努力,变得杰出,变得强大,变成制定规则的人,只有这样,才能把你不喜欢的东西踩在脚下。你要记住,这个世界讲关系、讲实力,但从来不讲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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