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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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婢女或者医官给他上药他道觉得没什么,如今屋子里只剩两个人,却要被这小崽子褪衣看光,楚歇觉得别扭极了,嘴上骂骂嚷嚷:你,你叫个丫头进来帮我上药!
  江晏迟心道这又是动了哪门子的歪心思,只默不作声地将腰带一抽,手指头勾着下裳往下扯了丢在一旁。
  又捻上那素白的雪缎亵裤头子,毫不犹豫地拉下。
  如此贴近地看清那满身疮痍,江晏迟几乎倒吸一口凉气。下半处的伤势远比背上的严重。当时昭狱里自己下了死令,那狱卒手下得狠,开头这二十几棍下去得很是实在,果真是差一点点便要了此人的命。
  不仅又想到那昏暗的刑房内人奄奄一息厥过去的模样。
  江晏迟呼吸都凝住了。
  那个时候楚歇为什么不说他是阿牧呢。
  他一边拿起剪子将余下的布料剪开,心里想着此人又被带去了北境苦寒之地,许家不敢留人,他只能带着这一身伤跟着许纯牧在那寒冷的地域四处流离逃窜,这一个月来根本没有得到好的休养。
  西境爆发战乱,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落到了那北匈手里,好不容易才向许纯牧求救终于活着逃了出来。
  这一险更比一险难。
  到如今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当真是走运极了。
  握着剪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也许也不单单是走运。
  是他很聪明。
  将干净的布帛擦着溃烂未能结痂处,再重新上药的过程很是漫长。江晏迟从前在冷宫时也被外头的太监出气似的打过,有一次就为了偷点炭,手骨都被险些打断了,他回来照着医书自己给自己治伤,都不敢告诉段瑟。
  他也曾很多次伪装伤痛。
  但都不及眼下人这般惨重。
  看着楚歇外表嚣张跋扈,谁能想到内里如此重伤。
  在昭狱时,你就没想过真的会被我打死吗。江晏迟这头上药,眼圈直却发红,却还是稳着语气,像是不咸不淡似的问着,为什么不说你话说了一半,又无以为继。
  彼时明明是自己教人堵上了他的嘴。
  楚歇暗下翻了个白眼没应他,心想你也没给我机会狡辩啊当时。
  你不怕吗。
  江晏迟将衣料拉得更下,为他擦拭起腿部。手扶着他的腰,只觉得这人果真是太瘦了。
  楚歇还是没应答,心中腹诽,怕有用吗,怕你就不会打死我了吗。
  楚歇,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他本憋着一口气不想同他接这些废话,可又耐不住江晏迟一句一句地磋磨,如今终于忍不了,只将头埋着反问一句:江晏迟,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这句话问得凶,可听着又带着些羞赧。
  江晏迟这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楚歇的耳根都是红的。
  之前看到这一处处目不忍视的伤他只觉得触目惊心,可如今听到这一句语气异样的的反问,忽的意识到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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