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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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清贫,生活并不富裕,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母亲用旧衣服缝补出来的。夏日燥热,冬日冻人,只有春天和秋天还算舒服。
  但秋天是农收的季节,村民都会叫菅原学堂的小孩回家收割,没有小孩来读书父亲就没有收入,而我们家中也没有土地,因此每年的秋天都格外难熬。
  所以,我更喜欢春天,受当地气候的影响,春种时间比秋收长了一截,小孩不需要去农田帮忙,父亲也有收入,母亲会手织一些布料,做成帕子上集市去卖。
  偶尔父亲放课归来,会与我讲讲菅原的历史。
  说我们祖上本有个大官,却因惹了天皇大人被贬到九州,他的子女被处以流刑,最后沦落到这个鬼地方来。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拳头死死握紧,说他迟早会通过方略考试扶摇直上,也当上大官。
  没用的,你做不到的。
  我莫名就这样觉得。
  旁人看不见的瘴气缭绕在男人的肩头,沉沉的压着他的肩膀。我想,这就是父亲近些日子说肩膀疼的原因。
  说了掏心窝子的话,父亲自我陶醉了一番,最终他以施舍的语气道,书房里有一些书,你闲暇时可以去看看。
  我们家当然不会大到有书房,那只是个稻草屋叠起的空架子,里面零星放了几本据说是祖上流传的古籍。
  当时我还没有认全所有字,但每本书的本末尾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我识得那个姓读作菅原,可名字我还不认得。
  村民的流言蜚语会产生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每当我出现在村里,在角落看到我的村民们都会议论着妖怪怎么还不死明明没有回头,我却能看到黑雾从村民的身上浮出,最终会汇聚成食人的怪物。
  我跑开了,一次都没提醒过他们。
  五岁那年,母亲生下了一个叫做里间的弟弟,8岁那年,又有了一个叫做千枝的妹妹,在我14岁还差一个月的时候,母亲早产生下了一个还没有名字弟弟。
  而这一年,我们家的收入几乎为零。
  当年遭遇了百年难遇的蝗灾,蝗虫从夏天起就一直在作妖,村民把孩子叫走去驱逐地里的蝗虫,没有孩子去学堂上课。
  迫不得已,父亲只能作为帮工去一起驱逐蝗虫,来获得零星的工资。
  平日里的秋冬,我们家都要靠村民的接济,这次的蝗灾让村民们自己过冬都成了难事,哪还有余力照顾他人?
  母亲因身体虚弱早产,本因初春出生的孩子在隆冬降临了。伤了身子的母亲做不了任何家务,家里的生活跌到了谷底,从那一刻、或许更早前,父亲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我晚上被冻醒了,没管和我挤在一条被褥里、卷走了所有被子的弟弟妹妹,我听到了隔壁传来了谈话声。
  「真的要这么做吗」
  女人的声音满是疲惫。
  「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男人的声音满是不耐。
  「好歹,是我的孩子。」
  「呵,养了这么久,真是谁的孩子还不知道呢。」
  「你!!」
  「那等模样,谁信知留是我的孩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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