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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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厢房从自己行囊中摸出一支舅舅送的,从没舍得用过的雕花玉杆狼毫。
  其实唐玉树不识字,可那掺了金粉的朱墨一笔一划在木牌上扎扎实实地落笔,唐玉树觉得格外好看。
  许是一坛下肚有几分醉意了,只见唐玉树望着牌子反复啰里啰嗦道:记住了这个帮你写了名字的哥哥叫林瑯。
  林瑯看着有些鼻酸,只得硬咳了一声:喂碳火不够了吧!
  我去加!唐玉树将木牌仔仔细细地收好,殷勤地添起了碳。
  足足吃了有一个时辰,林瑯意犹未尽,可肚子早已撑得难受。
  酒坛也空了。没料到这个大老粗居然酒量差的出奇,早在那厢把舌头打了结,满口囔囔着的是林瑯完全听不懂的蜀地乡音。
  直到被林瑯拖拽回西厢房时还对着四周一通乱指,满口卮言着什么月亮咋子歪了花花咋子斜了
  闭嘴,哪里来的花花!
  吃力地打发唐玉树睡下,林瑯才回了东厢房。
  洗漱完毕关起门,林瑯钻进被窝。
  或许真的是朝廷弄错了。林瑯想: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个骗子。
  怪可怜的
  看着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可老天爷却并不公平:自己在画舫上吟诗作对的年纪,他却在城墙下浴血厮杀;自己只是偶感风寒于是整个林府便乱作一团时,他却忍着无眼刀□□出的伤口照顾年幼的妹妹成都战火,金陵不闻;一方狼烟四起饿殍遍野,一方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林瑯深深叹了一口气。
  火锅的余辣尚在自己舌尖上耀武扬威,一本满足的心情此刻却渐渐莫名地低落了起来。
  林瑯一直记得那日是十月十五。
  子时初晴半日的天色又被浓云薄雾包裹了起来。迎来了最后一场秋雨,陈滩准备入冬了。
  雨声在寅时把林瑯吵醒后,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身下一片冰凉。
  吓了一跳便迅速清醒了过来。林瑯第一反应是自己喝多尿床了?
  冷静下来才发现,床铺的正上方,椽子哒哒地往下漏着雨水,导致被子吸饱了冰雨,沉重地黏在了身上。
  林瑯恼怒又无奈,只得爬起来换了一件干净的里衣。望着泡水的被窝,酒劲也早已散去了七八分。傻站在床头瑟瑟发抖了片刻,林瑯跑出了东厢房。
  叩叩叩唐玉树!
  迷蒙的声音传了出来:啥子事?
  我
  唐玉树拉开了门,光着膀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把站在雨中的林瑯放进了屋子里:啥子嘛?
  我冷
  不是给你找到被子了吗?
  房顶又漏雨了
  一边抱怨着一边向唐玉树的床上瞟了一眼,只见那床厚实的被子摊着,光是看着就感觉一团暖和。林瑯开价道:二十文,买你那床被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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