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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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花良叙被他突然高亢起来的语气吓了一跳。
  林瑯克制了一下惊慌,演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知道呃我做买卖嘛,不鸣则已,一鸣必得惊人今日,你权当没看见我。
  花良叙听罢默不作声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明白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那些姐妹也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想必花良叙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林瑯放心了下来,作了个揖:先告辞
  告辞。花良叙礼数周到地还两人礼。
  目送着两位渐渐远去转出门后,花良叙才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下意识地抬起袖口遮住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却又觉得着实有趣
  以前只当这人和那些寻常公子无异,却从没料到他竟会逃了指婚违逆父命,离开府邸,还要自立门户;看来也是个自有打算的执拗性子
  自己在笑什么呢?
  约莫是在嘲笑他逃出府邸太莽撞;约莫是在觉得他方才装蒜充大头的滑稽模样太傻;约莫是有些羡慕呢?
  那张招牌笑容在背对灯火无人察觉的夜色里消释而去,须臾后,又重新挂回那精致的脸孔上,花良叙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向隔间走回去。
  仿佛那片刻的面无表情,是一阵忙里偷闲似的。
  且说隔日,金陵城中依旧是熙熙攘攘。万千人们的呼吸吞吐,将整个初冬呵得暖洋洋。
  瓷器店里,伙计鞍前马后地绕着林瑯和唐玉树转:景德镇白瓷不算上品。您瞧这个这碗儿是湘南贞窑的,好看且不说,主要是结实耐摔!
  林瑯接过那伙计递上来的样品,在手里把玩起来。
  耐摔吗?
  当然耐诶公子您怎么砸碎我们家碗呢您?
  记我账上。林瑯翻着白眼儿:我要真结实的,别拿烂货糊弄我!
  好咧!
  满目都是各省名窑出胎的瓷器,唐玉树从没见过这么多花样儿的碗碟,却没有一件能勾起他此刻的注意力。
  姑娘长得那么乖,你为啥子不娶人家?
  林瑯对着陈列的碗碟挑挑拣拣,含糊地应付着唐玉树:我不喜欢她。
  笑盈盈的,像朵花儿。唐玉树夸起人来毫不含糊。
  全金陵城的公子哥都会被她那张笑脸骗得五迷三道,我偏不!林瑯哼一声冷气:她啊,原是花家的庶女;她亲娘是画舫上唱曲儿的歌伎,所以我估计花良叙那笑脸逢迎的本事,也都是遗传下来的!
  听着越发可怜了。
  你可怜她做什么?他是花府大千金,全金陵城的公子哥都可怜她心疼她爱慕她倒不瞧瞧你是谁?林瑯因唐玉树尽把胳膊肘往外拐而生气:还真当自己是个东家了?快好好挑碗碟,盘算一下自己的营生!日后你买卖做起来了,爱心疼哪家姑娘我横竖也管不着!
  哦唐玉树呆呆地应了一声。
  昨晚的事对不起啊。道歉是道歉,高昂的下巴却不肯扭过来。
  啥子事?唐玉树这厢却早淡忘了。
  挑三拣四了足有半日,林瑯才选好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碗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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