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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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敷衍,”她低头,揪着裙上的细小绒毛,今日她穿着开司米呢料的连身裙,这料子够她揪一辈子……“许久不见他了,离京了也说不定。”
  “这样,”何知行遗憾,“他让我想到一个人,还想当面问问。”
  她抬头:“二叔认得的人,有我不知道的吗?”
  “姓谢,说是字山海,”何知行笑了,说,“十年来只打过两次交道,不知怎地,见是姓谢,便联系到一处了。”
  何未今朝第二回睁大了眼:“是……生意往来吗?”
  何知行微颔首:“而且是不记账的生意。”
  从不走账面的,只靠脑子记的生意,历来是何知行和哥哥口述给她的。
  “好像,”何未轻轻地,魂游一般地说,“就是他。”
  何知行长途奔波而归,须先休息。
  何未回了书房,便提了听筒,拨邓元初的办公室电话。他最终两样没选,邓家不想小儿子经常在外抛头露面,让他去了财政部。接听电话的是同办公室的人,见是何未,笑着让她留下话。何未只说想见面,便挂断了。
  近黄昏时,邓元初迎着风雪来,立在抱厦那儿,对久等的何未笑了笑,脱口想叫嫂子,随即压回去了,人笑吟吟地站着,等扣青为他拍干净了雪,紧跟着何未进去了。
  她将书房门推上,邓元初先问了句:“嫂子有要紧事?”
  何未无奈,抿抿唇:“你不能叫我嫂子的。”
  “晓得,人后叫一句。”
  “我和他没关系。”
  “晓得,下次不敢了。”邓元初正色道。
  何未揣着许多疑问,不再纠缠称呼,轻声说:“我二叔想见谢骛清,他最近在哪?”
  邓元初一听这话,意外问:“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邓元初到何未身边坐下:“这一个月,清哥被关着,我以为旁人不知,至少嫂子知道。”
  她心头一震:“关在何处?”
  “眼下被放出来了,”邓元初低声道,“前两天刚回百花深处。”
  邓元初将来龙去脉为她简略地讲了,去年年底,谢家大小姐与其先生在广州火车站遇刺,为护妻,先生连中三弹,于当夜不治而亡。谢骛清得知消息,未有任何表现,四日后,一夜内相关人等死了十三人,谢骛清更是在当晚的饭桌上掏了枪,将出卖大姐行程的关键人物一枪毙命,跟着谋划此事的两人也重伤而亡。他则被人关了起来。
  各方博弈下,谢家承诺到此为止、不再追究,谢骛清才被放了出来。
  全程消息被压得密不透风,外界风平浪静,她还在热闹地迎接新年。
  ……
  何未全程听完,心里闷得不行。她看窗外,天已黑了。
  “若想去,我陪着。”邓元初识破她的心思。
  她第三回到百花深处,没有主人的邀约。
  邓元初陪她进了院子,厢房门口,上回送信的年轻武官正用不锈钢的小锤子砸着地面上的冰,另外一人提了半桶热水泼去冰上,咝咝冒了白烟。俩人一见何未,全停下,互相推搡着,想让对方叫谢骛清,可都激动地说不出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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