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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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新辞怎么可能不急,他的手早就从双手交叉揉搓变成了指甲死死地抠着关节,这会都已经破皮了。
  他哑着嗓子问道:那他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用听诊器听他心肺的时候听到湿啰音,我怀疑他可能有坠积性肺炎医生回忆刚刚帮万均修听诊时的症状,仔细地同孟新辞说。
  孟新辞急忙说:他最近没有发烧的,他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是很少感冒发烧的,他就是最近吃得少,但是没发烧。
  他不懂医学,哪听过什么湿罗音什么坠积性肺炎,只想当然的觉得万均修最近没发烧没感冒的,怎么会得什么肺炎。
  医生笑了起来,耐心解释道:普通的肺炎确实有可能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引起的,但是坠积性肺炎不是,像万均修这样的瘫痪病人活动能力不多,时间久了会引起肺部的发炎的。
  你仔细回想回想,病人最近是不是夜里睡觉的时候会咳不出来啊?医生问孟新辞。
  医生这句话惊醒孟新辞,最近这段时间半夜里万均修总会闷闷地咳嗽。非得要孟新辞爬起来把万均修抱起来扣着他的背脊才能咳出来,每次都要耗费好长时间。等嗑出痰来万均修眼眶都是红的,要缓好久才能又慢慢睡下。
  孟新辞不懂这些,只觉得是万均修腰腹无力才会那么折腾。他好懊悔,要是自己懂一些,或者日常多观察着,怎么会拖那么久。
  医生看到孟新辞这样,心里也难受,急忙宽慰他说:你别怕,这症状是早期的,就是咱们这小,没这个条件,等明天你带他去大医院瞧瞧,不碍事的。以后好好照顾着就没事了,小孩你也别急呀。
  孟新辞这会已经被吓得失神,听到了不碍事才回过魂来,猛地点头说:我明天就带他去看,您放心我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要医他的,我肯定要医他的。
  医生说到底就是个外人,医不医的关他人何事,不全是家里人自己的事情?
  这几句话说是说给医生听的,倒像是孟新辞自己给自己的保证。
  我保证不会放弃万均修,就像他从未放弃我一样。
  日子是难熬,可两个人都不放手,这日子总能过去。
  出了办公室,孟新辞被医院走道上的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冷噤。这一年好像日子还是以前那样,两个人三顿饭,低头不见抬头见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这明晃晃的大太阳,医院里开得足够低的空调又让孟新辞觉得喘不过气来。
  孟新辞站定扭过身子看了一眼病房,深深地吸了口气,总说自己成年了,要担起责任来了。要让万均修觉得他是长大了,可没想到真的到了担起担子来这天,孟新辞也觉得无比沉重。
  万均修,你把我接回家那天,是不是也觉得肩膀上沉甸甸的呢?
  我活蹦乱跳,肩膀还算宽阔,个子也长得顶天立地都觉得这担子重了些。你困于轮椅上,两条胳膊都举不过头顶,是不是觉得更重一些?
  孟新辞到了文林街的铺子上,轮椅和保温壶倒是已经被推到店门口放着了,就是用塑料袋装着的葱油饼不知道去哪里了,想来已经被扔了。
  扔了就扔了吧,反正已经凉了。
  孟新辞怕轮椅还开着费电,晚上万均修没法开回家,打算帮他把电门关了。低头才发现开关怎么按都不会亮,他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有几个掉下来的电线接线头,估计是摔跤的时候摔坏了。
  这会已经顾不上修轮椅,孟新辞把轮椅抬进店里,把铺子上落了锁又折回了医院。
  能把万均修背到医院,就照样能把万均修背回家。
  针水还有一半,万均修睡得正熟,这会估计是针水已经起了作用,万均修的眉头已经舒展了一些。
  就是不晓得是刚刚护士来过帮他翻了个身,还是万均修肌张力过高,这会垫在他腿下的枕头已经不在腿下,搁在一旁。
  孟新辞把保温壶放在旁边小桌子上,掀开被子帮万均修把枕头又塞到腿下,他不放心又帮万均修活动活动了关节。
  针水里有葡萄糖,这会都睡着了孟新辞就不想打扰万均修,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守着他。
  万均修肤色白,手脚更是没多少血色,这会针眼明显得很。孟新辞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揉着,吹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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