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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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刚服下了一剂毒.药,非得来找解药…这也确实是解药没错。
  嬴九歌忍不住去想,人到底是天性向恶,还是天性向善呢?如果说天性向善,那为什么总能去谋划那些邪恶的阴谋?纵观人的历史,无外乎优胜劣汰、自相残杀而已!能够让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儿良知的人看的脊背发凉。
  如果说天性是向恶的,那就更无法理解了…人一辈子做好事,一件坏事没做过的还能找出些。可一生只做坏事,一件好事没做过的,这却是找都找不出的!
  再坏的人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也难免在午夜梦回时心虚…除非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做的坏事也是好事,那属于观念都和普通人不同。
  嬴九歌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所以他会在感受到威胁的时候决心动手…先下手为强,他自然选择让对方先去死!为此,他要谋划一个足够好的计划——这么好的计划,就是为了杀掉和他血缘相关的人。
  虽然这份相同的血缘是嬴九歌想要回避的,但存在就是存在,就算他再厌恶也一样!
  或许他平常从未因为这份血缘的存在而如何,可到了这种时候一切不一样了,从未在乎过的事开始疯狂地展现自己的存在感…人的血脉里就是排斥弑亲的!这没办法用道理来解释,只能说是天性!
  毕竟人最早本就是靠着同类亲族团结在一起才能生存下来——比巫师时代更远古的时代,人类并不比荒野中的猛兽更强,生存时时受到多方面的威胁,单个人根本生存不下去!杀害同类尚且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弑亲更是对远古记忆的一场叛变。
  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
  嬴九歌曾经听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也不知道真假。
  说是人的现在,就是过去的总和。人天生回避什么、喜欢什么,看似是自然存在,实际深受祖先的影响。
  为什么看到某种颜色会觉得特别有食欲?因为远古,甚至比远古更早的时候,祖先自然可以得到的好的食物常常是这种颜色。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就是为了说明一切都是过去对现在的馈赠。
  这样说来,他现在确实是在做一场前所未有的艰难抗争。
  然而,人的邪恶就在这里了!艰难归艰难,他做决定时却是一点儿犹豫也没有的,甚至当初做计划的时候也能够全然地冷酷无情,一点儿也不因为这件事的‘特殊’而有所疏漏。
  可要说他是纯然邪恶?那也不尽然,当他感受到了过多的恶意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来找甘甜这个姑娘。
  或许人就是这样复杂吧,既是向善的,又是最容易堕落到最底层的——人无法抵抗内心深处那些糟糕的东西,只要一点点诱因就可以释放出魔鬼。但即使是最邪恶的人,也不会愿意与恶为伍,而是在见到‘善’的时候伸手抓住。
  甘甜看着嬴九歌,眨了眨眼睛:“九歌师兄你…你一起来坐坐叭!”
  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最终变成了这个。按理来说她应该问嬴九歌是不是来问她布置的功课的,但她在没有开口之前就隐隐觉得嬴九歌应该不是为了那些来的…非要让她说个理由,她也说不上来。
  嬴九歌和甘甜并排坐在曲廊的木质地板上,甘甜垂下小腿,脚依旧泡在潭水中。嬴九歌则是盘腿坐在一旁,目光投向幽深的水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九歌师兄最近在为什么发愁吗?”
  “为什么这么说?”嬴九歌看到甘甜忍不住伸脚去点水边伸到水潭上方的花球,又差点儿忍不住笑起来,好悬忍住了:“算了,我还是问你,你怎么知道的好了。”
  想到早间出门的时候祝八百问他最近怎么有些古怪…嬴九歌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似乎并没有把一切写在脸上吧?
  甘甜迅速转头看他,因为原本就是并排坐着的,且受限于曲廊的宽度,几乎是肩挨着肩的样子,所以这一转头,就真的很近了!
  嬴九歌看向甘甜,忽然就想起了梦里的鲛人,鲛人有一张和甘甜一样的脸…当时比这更近。
  “九歌师兄脸上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甘甜的声音清清脆脆,充满了天然的笃定。就像是一个孩子,还来不及经历世间种种不顺利,所以笃信自己已经会成功…失败?那只出现在故事里的一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甘甜其实并不擅长揣摩人心,只是如果被她认为是朋友,是亲近的人,她就会多关心一些…如果是真心的关心,怎么会连对方的变化都看不出来?一切的秘密只在于是不是真心亲近而已。
  “你想知道我在愁什么吗?”嬴九歌语气平静,沉默了一会儿又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岔开了话题。
  甘甜并没有追根究底,而是配合嬴九歌改变话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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