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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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怡人:……原来当皇子的也这么穷啊?太可怜了吧。
  她们这边热闹着,本待回家的阮林絮听说殿下驾临,又硬着头皮折返回来,原以为能见到顾誉,谁知却是顾显那个小萝卜头,心下大感失望——就算皇后贵妃不睦,可按照顾誉的圆滑处世,多少该来打个照面才对,他为什么不来?
  难不成,是真有悔婚的打算?
  阮林絮咬着嘴唇,一颗心仿佛泡在岩浆里,载浮载沉,此时此刻,她多么羡慕阮林春的好福气,能得皇帝圣旨赐婚,不必担心有变卦的风险,哪像她如同在刀尖上行走,随时可能跌落,连婚事都得依靠别人的施舍。
  她自然没心情过去讨赏钱,本待悄悄离开,谁知目光一转,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锦儿居然来了。
  崔氏正在花厅接待宾客,她尚未知晓自己和离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原以为换了地方,来贺的客人不会太多才对,谁知从清晨起便宾客盈门,让她既忙碌又欢喜。
  其中一位她闺中时候的密友徐夫人,自从出嫁之后便不再走动了,如今久别重逢,让她更是心悦,殷殷拉着对方的手道:“你不是远嫁了么?我打量你不再来了呢!”
  徐夫人嗔道:“不是平国公夫人发的帖子,我还真不知你家中竟有喜事!若非她指点,我还差点走错路了呢!你呀,不声不响干了这么件大事,当真叫人瞠目结舌。”
  抬头望着房梁上的匾额,明晃晃“崔宅”两个大字,谁能想到,当初柔柔弱弱的妇人,如今竟这样有决断。
  虽是远道而来未知根底,可对好友的品格徐夫人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崔氏对她夫君的钟情谁都看在眼里,若非实在受尽屈辱,谁又会放弃好端端的诰命头衔,到这荒郊野岭别居。
  崔氏早已从失意中走出,对于旧日亦如过眼云烟,如今见好友为其伤感,她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说。
  可想到程夫人这样体贴,还专程用国公府的名头请人来道喜,崔氏甚为感激,正要过去敬一杯酒,一个瘦怯凝寒的身影忽然来到跟前,手里捧着一枝红布包裹的山参,“姐姐,我来为您道喜。”
  崔氏没想到白锦儿会贸然出现,但来者是客,她总不能拒之门外,只得收下对方礼物,淡淡道:“多谢。”
  正要把她丢给下人应酬,白锦儿却拼力挤到跟前来,低眉道:“姐姐,我一身不足为虑,可侯爷他是真心爱你的,这些时日离了你,侯爷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几乎成了废人。我知你怨我良多,但,好歹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去看看侯爷吧。”
  这算什么,以退为进,来逼她原谅?
  崔氏素日最是好性,可她绝不容许有人在女儿的婚宴上搅局,无论对方是否恶意,当即冷哂道:“阮侯爷早已给了放妻书,如今我俩桥归桥,路归路,他过得好不好,是否寝食难安,都与我不相干。”
  白锦儿还想再劝,徐夫人听出话里的苗头来,却讥讽道:“你就是白夫人吧?哦,不对,连个姨娘都没挣上,更别说夫人了。”
  白锦儿脸色涨红,正要分辩,徐夫人却照脸啐她一口,“呸!崔姐姐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也值得你这般呼来喝去的?自己一身的狐骚味藏不住,倒来这里扮什么贤良体贴,你怎知阮侯爷睡不着觉,难不成你夜夜和他共寝?”
  又亲热挽起崔氏手臂,“姐姐,咱们走,不必理会外人。”
  白锦儿何曾听过这般言语,眼泪不自觉地从眶中淌下——她是真心想劝崔氏回头,也是真心希望阮行止能过得好,但,为何这两个人都不能体谅她的苦心呢?
  在场宾客原本不识这女子的身份,及至听了方才一番言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她就是那外室吧?长得真有几分水秀,难怪长亭侯会为其着迷。”
  “什么水秀,不过是狐媚猖狂惯会勾引男人罢了,没看她一口一个多年夫妻的,谁和谁多年夫妻?她跟阮侯爷结识的时间更早些,分明是暗通款曲、男盗女娼,只瞒着崔夫人一人罢了。我要是崔夫人,老早将人打出去,鬼才见她!”
  白锦儿再也忍耐不得,用袖子盖住面庞,匆匆转身离去。
  阮林絮远远站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可终究没敢出面解围——娘已经成了笑话,难道她也要上去遭人耻笑么?
  她张了张嘴,想叫住白锦儿,让她到这里暂避一避,但,脚步却始终停滞不前。
  此刻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为娘亲的窘迫,也为自身的软弱。她们本可以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家子,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
  吹锣打鼓夹杂着一阵鞭炮响,花轿姗姗来迟。
  阮志胤休息了半个时辰,此刻已经恢复精力,唯独胸口处还隐隐作痛——这程世子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太厉害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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