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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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跟来,这才发现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塔苑,矮木丛丛,梧桐树林立,哪儿还看得见她。
  房相如一瞬间天旋地转,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搭理他,细细的汗珠从发间渗出来,他转身回头,以为她在身后藏着,谁知没有半个影子。
  曾听闻大理寺有个案子就是假僧藏于寺庙,趁机掳走妇人拐卖……
  房相如思绪胡乱的飘散着,冷汗涔涔,一路快步穿过林木,狠狠撩开繁密的枝叶,愈发着急的找她。他一面喊她,一面左右回顾,怎么都找不见人了。
  宰相心头被碾过似的,一下一下跳得生疼,他环顾四周,几乎要昏厥,终于厉声道,“李漱鸢——!!!”
  也不知道哪个草丛里忽然冒出来一声细笑,他闻声大惊,立即掉头寻过去,急道,“是你吗?!”
  “大胆宰相,居然敢直呼本宫名讳。”
  他扒开那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终于发现了她坐在那,猫藏着偷笑。漱鸢见他胸膛一起一伏的呼吸着,神色还有慌乱的痕迹,问道,“房相何事惊慌……”
  房相如愣愣地站在那盯着她,喃喃道,“臣…臣方才叫了你好几声,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还以为……公主被歹人掳走了。”
  她不快,说呸呸呸,嫌他乌鸦嘴一张,可脸上却是笑嘻嘻的,道,“方才在回廊我同你说话的时候,你瞧都不瞧我;怎么你叫我了,我就一定要回答你吗?”
  公主依旧不以为然,小性子小聪明全都用在这上头了,简直是没有心,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刚才有多着急。
  房相如愈听她的话,愈发的恼,终于等她说完了,忍不住暴跳如雷,拂然冲她斥道,“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无知!……你猖狂!乳臭未干……三番五次的捉弄我……你……你简直要把我弄疯了………”
  人一着急,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从来淡定如常的宰相,和公主讲话的时候连尊称都顾不上了,直接你来我往的,还顺带了几个字眼,好生戳了戳她的脊梁骨。
  这么一叫,两人显得倒是拉近一些似的。
  房相如终于说完一通话,仰天长呼一口气,待了一会儿,才将视线拉回来,沉沉道,“公主为何席地而坐?”他说完,嘲弄似的笑了一下道,“可别又和臣说,是脚崴了。”
  她想起来上次夜里佯装脚痛的时候,藉着酒力死皮赖脸的将他拐回了光顺阁,的确是表演的有些夸张了。眼下被他戳穿,她也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嗫嚅道,“房相真乃肱骨之臣,这点小事都能知道……”
  “你、休想——” 房相如这次长记性了,高声压过她的嗓音,道,“公主的谎言赖皮的很,什么都敢说……” 他说着,却还是慢慢走向她,半俯下身子,问了一句,“这次是真的假的?”
  她趁机一把拽住他的衫角,一面仰脸嘿嘿笑着,一面嘴上开始卖可怜,道,“上次是假的,这次是真的。可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平日我找你,可你每次都不怎么搭理我,除非我受了伤,你才软言软语安慰几句……搞得我现在还巴不得多出点事呢……”
  胡说八道,哪有人希望自己出事的?!宰相看着她不争气的样子,摇了摇头,起身拉回衣衫,假装要走。
  他才转身,她发觉手里的那点布料嗖——地溜走了,手心空空的伸着,像被遗弃了似的。
  她心中大急,当即哭嚎叫道,“我走的太急才跌倒的!你当真狠心要让我一个人吗!”
  房相如背对着她,听她在那卖惨似的干嚎,终于忍不住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其实他也没打算走,只不过也要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心,再说了,总不能次次都被她压一头吧?
  她忽然啊呀的一声大叫,“有蛇!有蛇!”
  房相如闻声大惊,立即转身过去瞧她,蹲在她身边,四下查看起来,“在哪?”
  漱鸢在他瞧不见的地方忍着笑,趁机直往他怀里钻,顺便朝随处一指,道,“刚才还在那呢……吓死我了。”
  也不知李漱鸢是不是什么精怪转世,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还好她只是个公主,如果是个谋士甚至和他同朝为相,恐怕他要三番五次的栽在她手里了。
  蛇没找到。不过,房相如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整个人已经被自己环在怀里,她的两条胳膊死死地勾在他的脖子上,脑袋也很会找位置放在他的颈窝处。
  一向畏热的宰相,被这么一个大活人挂着,竟也丝毫不觉得黏腻。
  风吹叶动,沙沙作响,叫人心也痒痒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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