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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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常坐在马车上,盘算着待会儿就写信回家,告诉母亲。
  阿桂让方喻同也回去给陈爷爷写一封,一块寄回去。
  她则没有直接乘马车回晏府,而是去街市买菜砍肉,打算做一顿好的庆祝一番。
  没想到走了几步,却发现方喻同也没有回去,而是跟她一块下了马车。
  “阿姐,我帮你提东西。”
  “那陈爷爷的信……”
  “不急这一天两天的。”方喻同嗓音清冽,漫不经心地说道,“殿试也就过几日的事儿了,等我中了状元,再一同寄信回去就是。”
  阿桂失笑,睨他一眼,“你倒真敢说。刚中了会元呢,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阿姐,我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方喻同勾唇笑笑,站在她身边,身姿挺拔如竹。
  阿桂一愣,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无论他说什么,当时她都以为是笑话,可后来也确实都一一实现了。
  阿桂望向方喻同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却又见他眼中酝酿着坚定的笑意,朝她伸手道:“阿姐,若我连状元都中不了,又如何将咱爹从那重牢中救出来呢?”
  熙攘闹市中,他不想让这些话被身旁那些来来往往的听见,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也并不是十分铿锵有力。
  可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了阿桂的心尖尖儿上似的,震得她耳朵有些轰鸣,鼻尖涌上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
  意识到他一直都在惦记着救她爹的事,放在心上,为之努力。
  她眼眶微红,望着他一直停留在半空中的修长手掌,“小同,谢谢你。”
  然后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
  即便是亲姐弟,这么大了,也不好手牵手逛街吧。
  更何况,他们不是亲姐弟。
  “阿姐?”方喻同被摁下去的手掌很快又抬起来,朝她伸来。
  阿桂面上一热,垂下眼睑,装作没有看到。
  手心却悄悄握紧,起了一层濡湿。
  不能牵就是不能牵。
  他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脾气倔得不行……
  “阿姐?”方喻同长臂伸过来,凑得更近,带着催促的压迫感实在不能让人忽视。
  阿桂咬着唇瓣,细眉软眼都不自觉染上了一层无措彷徨,好像在做什么极难的决定。
  直到最后,她绷紧下颚,抬手将鬓边的一缕长发挽到耳后,才做贼似的轻声道:“只能牵一下噢——”
  她将指尖搭在方喻同的掌心里,似蜻蜓点水般,几个呼吸就收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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