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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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国富沉吟片刻,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发现棺材的地点是在村子的西南方,宛大刘今日本想趁着下雨去田地里刨点山根地皮菜,捞几个小螃蟹或泥鳅回去炖着吃,可当他用自制的小铁铲子刨山根的时候,只听铮的一声响,铁铲像是与什么石头相撞了。
  而由于宛大刘挖的这个地方是个斜坡,因此也许是那一铲子用力过大,以至于本稀软的泥土簌簌滑裂开来,一大块白玉便呈现在了宛大刘眼前。
  宛大刘用手抹去上面的泥土,发现玉上刻着复杂的纹路,而作为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他无法形容纹路的样子,只觉得好看极了。
  出于好奇,宛大刘趁着雨水把泥土浸泡的松软,就用铲子沿着石块将周遭的泥土全部挖开,随后发现,这竟是一口白玉石棺。
  *
  泱湄镇殡仪馆,遗体化妆间。
  阳光透过干净明亮的玻璃穿透到地面,一名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手握着眉笔,动作轻缓的为躺在冰床上的遗体描眉化妆。
  小慕,赫淑女士的妆化完了吗?轻柔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接着同样带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过来,眼角展现出的鱼尾纹彰显出温和之意。
  就快了。慕之蝉低声说着,从一旁的化妆包里拿出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为女人青紫色的唇仔细涂抹。
  完事了陈姐。涂抹完后,慕之蝉将口红放回化妆包里,直起身子温声对陈筱谙道。
  化的真好,她的家人看见了应该也会慰藉许多。陈筱谙望着单人床上的遗体缓缓叹息道。
  慕之蝉看着冰床上仿若睡着了的女人,她应该刚上班没多久,在下班路上遭遇车祸,被一辆小轿车撞飞两米多高,摔下来后枕骨后脑勺全部震碎,当场死亡。
  是花一般的年纪。
  慕之蝉摘下手套对遗体鞠了一躬,随后,等值班的另外两名化妆师到来后,他们二人才离开化妆间向食堂走去。
  小慕,你怎么会想做这一行?陈筱谙和慕之蝉洗完手,脱下白大褂,摘去口罩,并肩而行走出了殡仪馆。
  可刚一走出,慕之蝉就听见了一道凄厉至极的哭嚎声,循声望去,便看见不远处的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被亲人扶持着,看起来站都站不稳,哭的声嘶力竭,依稀可以听见妇人含糊不清的话语:囡囡才20岁,才20岁啊!
  周围的人都在不停的低声劝:您节哀,节哀
  殡仪馆的氛围一向是肃穆且悲恸的,这里是死者的归宿地,每时每刻都有尸体被推进焚化炉,接着一把大火过去,徒留一捧骨灰。
  只有当你切身处地的来到了这种环境下,才能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跟死人打交道可比跟活人打交道简单多了。慕之蝉收回目光缓声道。
  听此,陈筱谙微微摇了摇头,但也没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道:对了,先前接到电话,宛家村有人逝世,需要三名化妆师过去,宛哥点了你的名。
  慕之蝉点点头:几点?
  陈筱谙:下午一点在停车场集合。
  好的。慕之蝉颔首应道,随后刷了饭卡点了两菜一汤,跟陈筱谙找了个位子坐下,面对面的吃了起来。
  二人吃完后,便在食堂门口分开了。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太阳很大,地面温度高达三十七度,尽管殡仪馆的位置坐落于郊外山区,也依然热的不行。
  慕之蝉顶着大太阳回了趟宿舍,宿舍虽是单人间,但该有的都有,东西一应俱全。
  他定好了十二点五十的手机闹铃就躺回了床上,打算小憩一会,今早凌晨四五点就起来为亡者化妆入殓,一直忙活到现在。
  作为溪水大学殡葬专业的大四学生,毕业后是包分配工作的,因此尽管现在是大四上学期,这一专业就提前开始了为期一年的实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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