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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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粘人,还碎嘴。一天两顿,顿顿不落。
  只要静些,隔着门池小秋都能听见他在外絮叨。
  “这里面的桌子摆得太开了!”
  “这门开得窄,不好过。”
  “菜换得太勤,费力且讨不着好。”
  “伙计多了些罢,裁掉两三个不是省钱?”
  偏他正经拿了钱来买饭食,小齐哥连脾气都发不得,只能跟着嗯嗯示意两声,惠姐悄在厨下嘟囔。
  “往常只听娘说,有一等闲人,唤作保儿架儿,不会做正经事,只在猫狗打架墙头屋瓦这样小事上下功夫!”
  她探头看看,外头王二郎又开始他日复一日的吹嘘:“府城里的齐郡王,好大几进宅子,治得好园子,每回我往城里去,都要逛上一逛…”
  便有人笑话了:“既是王爷,你怎去得?”
  王二郎正中下怀,里面惠姐早听腻了,连他声音都能仿得惟妙惟肖:“小生不才,得唤齐郡王作声姨爹!”
  “看吧!”惠姐恨不能捂上耳朵:“说的不就是这个人!下一刻,怕是又要来问你了!”
  只听外间王二郎唤伙计过来:“你们东家何在?”
  “…”
  池小秋着实觉得,自个最近艰难坎坷太多了些——可这是为什么呢?
  不独池家食铺一个店里不喜王二郎,连对面的文翰堂纸墨铺也不大待见此人,为多了他一个,掌柜得每日多跑几趟递消息。
  “西桥,王家,二郎,齐王…”桑罗山念着这几个词,一句比一句冷,到后来一脸阴鸷,将纸一掷,冷笑道:“什么时候,一个外三路的姨妈,便能定池家的婚事了?”
  掌柜在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过了半晌,才听他问:“池姑娘与他搭话几回?””池东家…每日不大出来,倒似躲着。”
  桑罗山缓了脸色,刚要说话,便听有人禀道:“鲁舅爷又来了,说要见大爷。”
  桑罗山正不耐,刚要道不见,鲁舅爷已自进来,大咧咧坐下:“外甥一向可好?”
  再怎么样也是长辈,桑罗山不得不作揖行礼,让人上茶。
  “上回你道不喜欢惯会念书识字咬文嚼字的,这回舅舅着人往中桥给你寻的,都是貌美识礼的小娘子,你且翻一翻,若有看中的,便可定了。”
  他操心桑罗山的婚事,操心得光明正大,只因这外甥任性,别人家都是父母做主,放到他身上,却得自己点头,一晃年纪偌大,仍旧没有能入得眼的。
  偏他那表姐也纵着,凡问起来只道:“不拘什么门第,只消人品模样好,他自家愿意便可。”
  桑府上下为这难缠好打秋风的鲁舅爷,已经练就一套应对本事,若在门首能拦住,一切好说,若拦不住时,便纷纷行动,力求赶紧将他请出去。
  桑罗山才接了年帖过来草草一翻,立刻有小厮过来道:“大爷,书院里先生递话过来,请大爷去一趟 。”
  “这可是不巧,尊长之命,不敢耽搁。”桑罗山站起来辞行,熟练利落。
  他这一起身,正带得草帖翻在地上,堂前清风一过,四散开来。
  桑罗山才要举步,正见其中一张飘摇而下,上面一枝米珠串起的芙蓉花簪坠,画得十分精细,好似正在人头上簪着,只要一动丁零当啷乱晃。
  他一顿,紧迈了两步,将那张年帖拾在手里,心里嘭嘭嘭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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