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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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回,池小秋却遇见个比她还要彪悍十倍的。
  那妇人在一家门户面前闹嚷嚷,惊动不少人散着围看,她见这门仍旧不开,便将更多东西都扔了出去,一砸那木门上便落一个坑。
  嘴里的话更是厉害,什么“杀千刀的孬货!”“没气性的野种”,利落言语加上气势,竟无人敢上前去拦她。
  终于,门里的人耐不住了,才开门,让个木梳子砸个正着。她嗳呦捂着眼睛,忍痛道:“你自去寻你汉子,总来我家吵闹作甚?”
  “汉子?我汉子是谁?你家王老三不知么!白哄了我贴上钱和身子,到头来却原是拿着我的钱要娶个大的!你当老娘软性儿,由着你□□,只怕错了主意!再不与我说的,我就揪了他出来,往衙门去告他逼。奸青白妇人!”
  王老娘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让她吐沫星子喷了满脸,里头犯事的见总不是个事儿,便缩着脖子出门想去拉她:“二娘,咱们屋里说去,外头这般丢人。”
  那妇人过来迎头倒啐他一口浓痰:“你败坏别人,不嫌着丢人,我来讨个公道,怎就丢人了?”
  池小秋看那人行动熟悉,再一细瞧,竟是往常三天两头到她店里,做个无事忙的“保儿架儿”之人,王三郎,这会只有被啐得捂头捂脸的功夫。
  怪不得最近几日,再不见他踪影,连惠姐都高兴,说他不来时,连“耳朵都清爽许多”,原是家里摊上了这档子事儿。
  钟应忱淡漠看王家门前一场闹剧,拉池小秋道:“腌臜地儿,不必久站。”
  池小秋一边随他走,一边忽想起来:“你前几日说,往家里向二姨说亲的,就是他家?”
  钟应忱漫应了一声:“那王三郎薄德寡耻,自然要闹出事来。”
  池小秋猜出一二,点头道:“他既已有了人,还要让爹娘遣人做媒,却是活该。”
  “他早已同那妇人有了首尾,且还要哄人钱财,既做出这等事体,便该想到败露之时。”
  她摇了摇钟应忱的手,仰脸看他:“回家给你做包子吃。”
  谢字说多了,倒不如搁在心里实在。
  这王家的事情闹破,怕是和钟应忱脱不了干系。
  钟应忱见池小秋不再多问,便悄舒口气来。
  王三郎虽则年轻,因一向轻浮,却还有些蠢心眼,早就前街一家年轻寡妇套牢了。偏他不晓事,既贪这妇人钱色,总想摸些油水,却还嫌弃她门户,想另撇了拿妇人的钱再做另一门十全十美的亲。
  有了这样的症结,钟应忱只需在打听之后,使人在那妇人门前露个口风,说上两三回。
  这王家便没了安宁时候。
  钟应忱看池小秋并没什么异色,松口气。
  早知不该走在此处,倒让她见了这样腌臜事体。
  “你托溪哥儿带了什么东西,还要填上半只船?”
  池小秋遥遥望见木樨渡,这里近曲湖,一个天然扩出来的深深水弯,停得都是大船。池小秋再联想到钟应忱的话“一船的东西”,忽然心疼起来。
  “这得费多少钱!”
  大约要费上他这半年来攒下的积蓄罢,钟应忱抬眼往渡口望去,船还没到。
  他有些焦躁,怕高溪午不靠谱,半途中出了岔子。
  池小秋展开手上的钱袋:“多少钱,我补给你。”
  钟应忱这两年忙着考试,没那么多时间画画,书也不会生金银钱子儿,必不会有什么积蓄,手头怕只有池小秋店里月月留的分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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