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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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这位班主任要是知道甘棠的左手字跟甘瑅有七八分相像会怎么想。
  此刻班主任带点心疼地问甘瑅,“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呢,那个是你姐。”
  是啊,为什么不解释呢。
  甘瑅沉默一会儿,说,“他们既然都已经这么想了,我解释也像掩饰,再说,非独生子女会被看不起……我不想被笑话。”
  在那个时期的北方小城,家家贯彻优生优育,俩孩子一般是跟“超生”这个带污蔑含义的词联系在一起的,尤其姐弟组合更是引起不好的联想——某种意义上这种联想放他们身上也没错。
  他都这么说了,老师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对外说的。”
  甘瑅低下头,嘴角无意识勾出一抹奇异的弧度。
  当他走出办公室时,脚步顿了一下,视线穿过走廊的窗,望向瓦蓝色的天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不想说的原因,还有别的。
  因为我虚荣啊,有个被当成女朋友的漂亮姐姐,多能满足虚荣心啊。
  甘瑅自嘲地想,他宁可承认自己浅薄卑鄙虚荣,也不敢探究更深层的原因。
  这是他的第二次自欺,也是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的状态。
  甘瑅跟甘棠不同。
  甘棠是缩壳乌龟,哪怕事实无可辩驳,她也能凭伪装跟忍功捱下去。
  而甘瑅,他一向勇于探知真相,假如有什么让他困惑,就直接戳破真相,查验内心。
  就连甘瑅都一而再再而叁无意识封闭内心达成自欺,只怪那真相太过不堪入目。
  没人能发现,感情在无人可见的地底深处生根发芽,畸形膨胀,扭曲着抽枝,延展占据每一寸土壤。
  发现时,已是参天大树。
  就像甘瑅能轻而易举发觉甘棠的失常,甘棠也同样意识到甘瑅的不对劲。
  这可真是全凭感觉了,因为以甘瑅的性子,虽然不能把情绪的异常伪装得滴水不漏,但瞒过甘棠却没什么问题。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不对。”
  甘棠这样问着,习惯性摸了摸甘瑅的额头,并不烫,难不成是昨晚没睡好?
  都怪甘瑅拼命给她灌热水,害得她半夜起夜不说,等回来时甘瑅大咧咧睡在床正中央,许是摸不到甘棠,他还拼命往床里侧挤。
  挤就挤呗,甘棠把甘瑅往里一推,自己睡外边了。结果这家伙像装了热源感应器,又往外挤,气得甘棠差点把被子给他抽了。
  迎着她的疑问,甘瑅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发现一件事。”
  他这一笑有点不怀好意,甘棠一看就懒得问下去。
  她不问,甘瑅也会主动说。
  “姐,我比你高了。”
  甘瑅拿手掌比量了一下,虽然只高出一厘米,但他看了那本书,那上面说,甘棠往后哪怕继续长高,那高度也有限了。而他还能长很久,很久。
  甘棠白了他一眼,“幼稚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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