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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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很小心,因为傅宣燎曾说过这件衣服好看,明天还要穿,时濛不想把它弄脏。
  一阵吹偏的风自身侧刮过,露在外面的脖子第一个遭殃,时濛抬手摸了摸只到耳根的发尾,心想早知道不剪了,还能挡挡风取取暖。
  他听信了高乐成的话剪短了头发,来度假村的前一天还修剪了一番,可傅宣燎对此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对他还是很凶。
  甚至还想逃跑,就在今天下午。
  思及此,时濛眼神悒郁地暗了下去,其中除了被忤逆的恼怒,还掺杂了些罕有的委屈。
  心里酸酸的感觉和八年前被认错的那晚相似,时濛抬手按住胸口位置,对这久未出现的知觉还是很陌生。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他是应该的,所处的位置是应该的,让着时沐是应该的,被冷漠对待是应该的……许是从记事起就被灌输了这些观念,他很少会觉得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也几乎不会委屈。
  看来傅宣燎真的很过分——时濛想,但凡他稍微不要过分哪怕一点点,自己也不会三更半夜坐在这荒郊野岭吹冷风了。
  也只怪了他三秒,时濛便恢复理智,开始琢磨别的。
  傅宣燎究竟在那张纸上画了什么?雪姐都笑了,难道真的很像我?
  对此时濛是不太信的,上小学那会儿傅宣燎是跟他们一起学过绘画,不过只学了一周就放弃了,中学也只去画室蹭过几堂课,怎么会画得好呢。
  不过虽然他不擅绘画,在其他方面都很厉害,数学,英语,运动……好像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哦,除了划船。
  时濛又陷入了另一段思考——傅宣燎是真不会划船,还是不想和我一起划船?
  独处的时候,时濛总是会想很多事情,像在用它们填满心底的空洞,挤走无用的杂念。
  他甚至开始想念被留在酒店房间里的手机,虽然平时懒得带上,但是不得不承认手机在关键时刻会发挥巨大的作用,至少他可以用它报警。
  像是直接忽略了会有人来找他这种可能,时濛即便“事后诸葛亮”,想的也都是自救的方法。
  他一个人太久太久了,习惯也变成了天性,所以在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时,下意识以为是幻听。
  “时濛——”
  一定是听错了。
  “时——濛——”
  怎么会有人来找我?
  “时濛,是不是你在那里?”
  我……在哪里?
  随着一束光扫过他的脸,逼近的脚步从石板路转移到草地上,变得混乱而急促。
  来人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了下,险些摔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跟前,光源直愣愣打在身上时,时濛条件反射地眯起眼。
  于是他错过了傅宣燎松了口气后近乎喜悦的笑容。
  “喊你半天。”出口的话还是硬邦邦的,傅宣燎半蹲下,视线和时濛平齐,“也不知道吱一声?”
  半晌,适应了光线的时濛看着面前还在喘粗气的人,张开嘴发出了个单音节:“啊。”
  傅宣燎愣了下,然后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别是吓傻了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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