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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应该能洗澡了。萧致说,走吧。
  谌冰进去,萧致半低着头调试热水,拿蓬头往手心冲水感受水温。
  为了不打湿衣服脱掉了衬衫和裤子,随便裹了条浴巾,腰身的肌肉往上堆砌,肩膀骨骼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身材高挑,背影极其好看。
  脱掉衣服后,萧致手指在谌冰的腹部轻轻抚过。
  肉色的伤疤,比正常肤色偏白,线条潦草杂乱,好像一道延伸在腹部的沟壑。
  萧致垂眼轻轻抚摸,亲了亲谌冰的脸:这疤真丑。
  谌冰无语:又不是我想要。
  能动手术吗?祛疤手术。萧致先淋湿谌冰的头发,挤了洗发露上去,我看不了这个,一看心里就难受。
  谌冰心不在焉:能吧。
  那以后去弄了。
  谌冰说:随便。
  萧致抓了抓他的头发:你该剪发了,现在特别长。
  谌冰闭着眼,就嗯了声。
  医院里有剪刀吗?
  谌冰注意到他的意思:你帮我剪?
  萧致好笑:你信不过我?
  考虑到他的手艺,谌冰想了想,真信不过。
  你放一百个心,萧致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按摩,以前帮萧若剪过刘海,齐刘海,斜刘海,空气刘海。试一试?剪过都说好。
  触感非常湿滑,又舒服。谌冰微微偏头,想了想理发这件事的严重性,还是拒绝:算了,我去店里。
  热水淅淅沥沥。
  被热气蒸得上头,谌冰思绪漫无目的,不知怎么又想到了车祸的事。
  那年夏天燥热,公安局外的树荫底下热意不减,一切都白花花的。谌冰接到电话后去公安局,长这么大第一次过去,收到的就是萧致的死讯。
  听警察说了那么多,谌冰当时还能保持理智,不相信这一切会发生,觉得是抽离于自己的陌生事件。
  他回家却拒绝了家里的车,自己漫无目的地搭乘公交车,不知道坐到哪一站。
  窗外后来开始下雨,谌冰想到了初中的暴风雨后,别墅区断电,他被萧致带到他家里,给他换衣服,给他烤小饼干。
  后续的一切像流水一样自然而然地涌出来。三年没见,并不代表他都忘了,只是全部藏在心里最深的位置。
  被压抑的情绪开了一道口子,后续无法遏制,只会更加汹涌泛滥。
  那段假期谌冰一直待在家里,同学约着出去玩儿,他一次都没去,就想着萧致的事情。说不清是后悔,自责,痛苦,绝望,谌冰在心里默念萧致的名字,垂眼,碰心口说让我也死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念的次数太多。
  恳求却强烈,结果就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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