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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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天晚上下了很大一场雨,夜风寒凉,皇帝身上的大氅落在那个女人身上,他揽着她的肩膀,倾身耳语。
  距离很远,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些甚,只觉得袍角都沾满了笑。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帝王的恩宠还能是这样的。
  连他手中的伞,都会向着她倾斜,湿了半臂都浑然不知。
  李妃哭着哭着就笑了。
  看呐,他为人君时,和为人夫时,是完全不同的。
  苏家叛国,他都舍不得废她后位。
  李妃倏然起身朝他的背影喊道:“先后并非因我而死,便是连太医都清楚,那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萧聿步伐一顿。
  盛公公低声道:“陛下,还留人吗?”
  “不留。”
  第63章 长兄 哥,我真是阿菱。
  ——“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萧聿回到景仁宫,坐在榻边,耳畔依旧是这句话。
  延熙元年,九月,他班师回朝,得到的也是这么句话。
  太后与他道:“皇后是后宫之主,六局一司女官的背景她一清二楚,徐尚仪胞弟在她父亲的军营里,她自己会不知道?她把徐尚仪留在身边,根本是她自己不想拖累皇上了。”
  不想拖累。
  萧聿唇抿如刀,他将帨巾放入水中,浸湿又拧干,轻轻擦了擦秦婈的脸,抚过轮廓时,他似乎看到了她一寸寸瘦下去的样子,看到了她走到油灯枯竭的那一天。
  这时,盛公公敲了敲门,道:“陛下,药煎好了。”
  萧聿点了点头,“放那儿吧。”
  秦婈是在亥时醒来的,睁开眼时,整个眼睛都是红的,萧聿靠坐在她身边,闭眼小憩,手里还握着她的手。
  秦婈一动,萧聿转醒。
  “醒了?”
  秦婈几乎是颤抖着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支起身子,轻声道:“陛下怎么在这儿,臣妾……臣妾……”她的思绪全是乱的,全是乱的。
  萧聿回头去拿药,“阿菱,什么都别想。先把药喝了。”
  萧聿作势要喂她,她伸手去接,“臣妾自己来吧。”
  秦婈喝完药,萧聿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蜜饯,点了点她的嘴唇,她一怔,咬了一口。
  他嘴角起了两分笑意,揽过她的肩膀,似从前那般轻语,“我们说说话?”
  秦婈沉默着看他。
  一时间,她甚至都不知该与他说什么,更不知从何说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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