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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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头,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阴郁冰冷,下了一万年的雪。
  “不用。”
  夏知蔷在后头追了两步,冯殊停下来,她便也停住,踟蹰不前。
  他第二次问她有什么话要说。
  支吾几秒,夏知蔷刚要开口,冯殊又像是不想听了,立即转身上楼。
  她再上去,他已经进了浴室。
  夏知蔷候在门外,踱来,踱去,指甲啃完又去撕嘴皮,一些话在心里翻来覆去演练了几十上百遍,硬逼着自己往外吐。
  里面水声淅沥,外头脚步细碎,一门之隔,是同样焦灼的人心。
  门豁然打开。
  冯殊仍穿着回家时的那身衣服,衬衫微皱,通身干燥,只在脸颊四周挂着未干透的水滴;他面庞青白,唇上也是浅的,唯一一点血色尽数聚集在眼底,化作红丝,向着漆黑的瞳孔蔓延。
  夏知蔷不安极了,伸手就想拉男人的指尖。冯殊避开,颓唐地闭了闭眼,嗓音像生了场重感冒:
  “那些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等人开口的间隙,冯殊斜倚在门框上,掏出烟盒抖了抖,没控制住力度,掉了两根在地上。他视若无睹,重新抽出一支兀自点上,深吸,又吐出,任由缭绕轻雾将快要失控的面容模糊。
  烟草味袭来,夏知蔷逃避一样地将话题转到当下:“不是商量好了,要戒掉的么?”
  “戒不了。”
  “那还怎么要宝宝……”
  冯殊嘲弄地笑了一声,唇角弧度冷静克制,眉间是抹不平的沟壑。
  “夏知蔷,”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我真的是看不懂你。”
  看不懂,所以实实在在地盯了她好几秒钟,这穿透力惊人的锐利眼神,激得夏知蔷头皮发麻。
  “到现在还在提什么生孩子,是嫌错得不够远吗?”
  夏知蔷愕然:“什么错了,哪里错了?”
  “所有的一切都错了,”冯殊耐心尽失,“我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
  她被这句话吓到了,眼眶微微发热,烫得差点掉眼泪:“好好的,怎么说这些?我们怎么会是错误?”
  冯殊夹着烟的指头越挤越紧,直绞得香烟都变了形。他食指尖有一小块泛红,是刚才在楼梯间里烟头灼伤的痕迹。
  他自己,就是个错误的结晶。
  他的母亲不爱他的父亲,哪怕强行结合,哪怕生下了他,哪怕互相折磨十几年、彼此熟悉到吵架都找不到新的词汇,最后也只落得分道扬镳的惨烈下场。
  成年人可以选择花上一辈子,为自己的执拗和不甘心买单,但没有权利让孩子替自己背上错误带来的枷锁。
  夏知蔷靠过来。她本想触碰冯殊的指尖,又不敢,只好拉他袖子:“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传言,表姨和你说什么了?还是谁?”
  冯殊抬手,手掌罩住她颊侧,指腹在细腻光洁,还有点毛绒质感的皮肤上摩挲流连:“知知,你嫁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知蔷答不上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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