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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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子弹射进了那人的眉心。
  血雾四溅,纪翘喉头微动。
  她满脑子空白,却记住了那人的名字。
  他的同伴叫他amancio,那是纪翘这辈子第一次开枪。
  第一次开枪,就杀了人。
  这片土地里,人们把毒品和脑袋挂在腰上,她固然知道。
  但纪翘还是做了很久的噩梦。
  她没告诉祝秋亭,那天开枪后不久,城里钟楼的大钟摆起,敲响午夜钟声,敲开她的二十六岁。
  在祝秋亭看来,似乎,似乎只是教会她如何用拖鞋拍死虫子。
  -
  纪翘偶尔还是庆幸的,比如现在。
  用枪托把方应敲晕,她找前台借了绳子,把人五花大绑,塞进浴池。
  她刚出浴室,想想不放心,折返回去,隔得老远拧身送腿,脚尖正准在太阳穴,人彻底倒了她才离开。
  刚出浴室,纪翘接到明寥电话。
  明寥是在祝家长大的少年,如今已成为可靠的青年。对祝秋亭言听计从。
  纪翘有时候怀疑,如果祝秋亭让他去跳崖,他还会追问跳多少米的。
  但祝家哪个对他不那样呢?
  祝秋亭可能给他们下了迷药。
  “你在哪儿?”
  明寥语气少见的急。
  “清江,我回来度假。”
  纪翘说。
  “你过来趟我这儿,瞿辉耀跟hn杠上了。”
  hn是一个工厂的代号,分属明寥负责区域a市底下。
  至于瞿辉耀,他是瞿家二儿子,外室生的,就是小三的种,正急着上位。
  他老子跟祝秋亭打交道做生意,暗地里恨不能把祝秋亭大卸八块啖肉饮血,明面上都要摆一桌丰盛筵席,清茶铺开,笑眯眯称一句祝九。
  祝秋亭在生意上,靠的是他自己。
  可另一条道上的祝九,是那尊大佛祝绫最小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换句话说,褪掉明面上的身份,想动祝秋亭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轻重。
  瞿辉耀还真是胆子不小。
  但祝家明面上是做国际贸易的,生意做那么大,每年也有意外配额,在多少千万内的损失是可接受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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