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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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棘凉汤酸甜冰凉,男人既不嗜酸,也不嗜甜,简直没有半点喜欢。
  他看着女孩儿含/着笑的眼,杏子似的明眸,里头倒映着一个眉头微皱的少年人的影子。
  他就不知为何软下了心来,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少喝一点。”
  殷长阑这样一妥协,容晚初就抿唇笑了起来。
  满桌的珍馐被男人这样一换,安置在她面前的就尽是她喜欢、不讨厌、吃得下的菜式。
  这样被人细心地照顾着一点饮食喜好的日子,于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
  而一旦重新经历了熟悉的一切,那一点原本还压在心里的,因为彼此容颜、身份和关系变迁而稍生的别扭,就悄无声息地消解了。
  偏偏这个人什么都不肯明说。
  那就让他自己慢慢地磨着好了!
  女孩儿手中捧着冰凉凉的汤碗,细白的齿叼着天青瓷的薄薄碗沿,不由自主地微微弯起了眼睛。
  ※
  这一顿午膳原本就直直拖到了晚上,等到食毕撤了桌,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
  容晚初起身请辞。
  殷长阑心中珍爱她,舍不得有半点轻慢,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强留她。
  他起身道:“我送你。”
  容晚初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
  但是等到上辇车的时候,她却婉拒了与他同乘:“臣妾虽然不才,也知班氏有‘却辇’之德。”
  殷长阑其实并不知道谁是班氏,但见她神色明快,还带着女孩儿式的狡黠,望着他的时候眼眸忽闪忽闪的,就知道她心里故意地使着坏。
  他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道:“都依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两架车。
  凤池宫在九宸宫正东,过了霁虹桥,就是一带紫竹迤逦,到宫墙下密密地植了大丛,微风一动萧萧肃肃,使人有腋下生风之感。
  殷长阑却看着那丛竹子,低声道:“太凄清了些。”
  容晚初瞥他一眼。
  她从前在这宫里,只偏爱这样的凄清萧肃。
  彼时心境也不过如这一丛竹,终年寒碧,原不需富贵之华。
  她没有接他的话,只立在门口向他屈膝行了个礼,道:“臣妾这些时日从太后娘娘那里领了活计,宫里头乱的很,只怕要惹陛下的笑话。”
  殷长阑失笑。
  他顺着小姑娘的意思,道:“你好生歇息,倘若活计太多,我替你去向太后说。”
  果真没有进门,就重新上了辇车。
  容晚初目送他一行人的背影隐没在夜色里,留在宫中的阿敏听到门口的响动,已经急匆匆地赶了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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