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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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也是,三年间风风雨雨早磨平了夫妻二人之间的甜蜜情谊,再加上府上老爷子一番从中挑拨离间,二人脆弱的感情终是出现了危机。
  戏台上水袖轻舞,粉裳女子抹下一滴清泪,咿咿呀呀唱起来,嗓音戛然而止,泪眼朦胧,决然地看着台下,忽然扬起水袖仰着头旋身舞起,水袖翻卷成花,纷纷扬扬,女子凄惨一笑摔倒在台上。
  乐器声止,寂静。
  台下众人冷吸一口气,心都提起来,看着那女子倒在台上默默流泪,泪珠从姣好的面容落在戏台子上,转眼间融进地面消失不见。
  梁昭歌蹙眉,心里忽然一阵烦躁,想拉着怀中人离开,可那人饶有兴趣盯着台上没有半分想走的意思。
  忽而众人惊呼,梁昭歌目光移至台上,那青衣男子登场了。
  依然是当年玉树临风模样,冷眼看着自己缠绵三年的侧妻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知晓她时日不多。
  一块玉丢进女子怀中。
  汝抱着玉,玉养人。
  转身离去。
  阮红妆夜夜抱着玉泣泪至天明,如此熬着自己身体,身体竟没再消瘦下去。也不知是那暖玉的作用,还是老天看她女子命不该绝,总之阮红妆身上的病症竟一天天好起来。
  冬去春来,阮红妆瞧着满院桃花盛开,想起那年扬州宝带河上,少年牵起她衣袖,姑娘可有许人家?
  情意丝丝絮絮缠缠绵绵,竟再一次纷至沓来涌上心头,阮红妆一时冲动跑到膳房想着再去做一份她秦郎爱吃的软糕,却不成想,听见仆从们传来秦华要娶正妻的消息。
  据说是县太爷的千金。
  阮红妆心灰意冷,自己是登不得台面的扬州瘦马如何能与县太爷的千金相比。
  留下一封绝情书,抱着暖玉离开,世上再没人见过阮红妆。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没人知道后来秦华是否再去寻那个叫他阿淖的女子,人们唯独知道的是秦华再没娶过正妻。
  戏台落幕,群众一片唏嘘,台下男子摇着头,女子则悄悄掩面哭泣
  祝久辞倒是对那凄凄绵绵的爱情没起多大兴趣,只是听到那暖玉养人,心中起了念头。
  若是能寻到一方上好宝玉,说不定也能养好梁昭歌的身子。
  梁昭歌站在祝久辞身后眼睛直直盯着戏台子,直到落幕了还没有回神。
  方才那女子绝望地旋身而舞,摔倒在台上,在戏台边缘落下颜色浅浅的手印。
  长幕落下,堪堪将那手印挡去一半,还有纤纤的指尖印漏在外边,似是那女子的绝望还留在台上缠绵悔恨不绝。梁昭歌眉头紧紧蹙着,自己没有意识到袖中纤指已然攥起。
  一高大男子道:这曲子听得人心里憋屈!还不如回去听咱的秦腔!
  旁边一听戏的老头捋着白胡子,弯弯转转悠悠扬扬,昆曲便是这九转十八弯,如那溪水看不见尽头。你说戏台上看得憋屈,可戏台下不也是这般。
  拐过宝华街,那半座荒废的秦府还在金陵城西倒着呢。
  梁昭歌听得身形一晃,堪堪稳住思绪,惊慌地看向自己怀中的人,只见那人敛神细思,沉浸在方才的故事中。
  心脏一揪,胸肺突然一阵骚闹,咳意如猛水一般袭来,梁昭歌没忍住。
  昭歌!祝久辞转过身,怎么咳嗽了?是不是在外面呆太久了?累了?
  梁昭歌摇摇头,眼神仍往那戏台子上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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