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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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是冷千山的“妹妹”,那些被冷千山教训过的人通通会找上她,她所渴求的校园生活将是一顿又一顿的毒打,冷千山再替她打回去,然后他们再来打她,暴力循环往复,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忍责怪他,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永远挡在她的前面,替她遮风避雨,这温情失而复得,丛蕾期望他能多说两句:“我没想到你这么生气……”
  “废话,”冷千山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打了你,老子的脸往哪儿搁?”
  原来如此。
  丛蕾惨淡地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她不配做人么,为什么大家都把她当成狗?
  她是楚雀的狗,所以她要恪尽职守,守护好楚雀。她是冷千山的狗,所以他才要保护她以免丢人。丛蕾如鲠在喉,才过了多久,她又犯了那个错误。只要谁对她一好,拿根骨头在她眼前晃晃,她就什么都忘了,汪汪地舔着舌头贴上去。
  总把别人的戏耍当作真情,不怪别人看不起她。
  丛蕾心灰意冷地躺在床上,电话铃声响起,冷千山出去看了看来电,叫道:“是你爸,我替你接?”
  丛蕾不说话,冷千山便自动当她默许了,她听见冷千山拿起话筒后静了一会儿,接着道:“可是今天……算了,没事。”
  “好的,叔叔,你去忙吧。”
  冷千山若无其事地走进来:“丛叔说他去外地有事,这两天都不回来。”
  丛蕾早已猜到这个结果,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全打了水漂,丛丰看不见她的惨状,她亦不必再冥思苦想若他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说,理应高兴,理应轻松才对。
  她麻木地往嘴里塞着饭,冷千山见丛蕾谈不上失望,继续给她的淤肿处喷药,丛蕾的腿时不时痉挛两下,冷千山道:“疼就叫出来。”
  丛蕾依然静得厉害。
  她颤抖的频率太不正常,他抬头一看,只见丛蕾狼吞虎咽,流了满脸的泪。
  冷千山手忙脚乱地给她拿纸巾:“疼了是不是?”
  丛蕾拼命地吃饭,企图止住泪水,可她控制不住那来势汹汹的生理反应,身子打着抽,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出不来,眼睛鼻腔涨得昏天暗地,冷千山怕她被噎死,不敢碰她受了伤的背,用力捶打她的胸膛,朝她伸出手:“给我吐出来!”
  丛蕾着实无法接受吐在他手上,硬逼着自己咽了下去,差点喘不过气。
  “你傻逼啊!”冷千山把药瓶一摔,“要哭就不要吃饭,要吃饭就不要哭!想去表演杂技你直接跟我说!”
  他的教训对她全然不起作用,丛蕾放下碗,缩回被子里,仓鼠一样躺着不动了。
  冷千山凑过去一看,丛蕾已然化作了一个水缸,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流,淌湿了枕头,他暗骂一声,努力和蔼地拍拍她:“好了,别哭了。”
  他找到丛蕾时,她自闭得不正常,后来与他交流,又自如得太正常,仿佛自行洗刷了一遍记忆,现在她哭出来,冷千山倒是安下了心,顺势坐到床上,把自己当作临时保姆,大手松一下紧一下地捏她的后脑勺:“吓坏了吧。”
  他哄道:“我每天打那些人一顿,打到你解气为止,行不行?”
  丛蕾噙着泪,头摇得像拨浪鼓,脸颊两边的肉活蹦乱跳。
  冷千山掐了掐她的脸,忽然道:“丛叔不回来,你难过了是不是。”
  丛蕾被他戳破了心事,恨起他这种不合时宜的敏感。
  冷千山想了想:“你要实在缺爱,可以叫我一声爸爸。”
  丛蕾:“……”
  他补充道:“冷爹也行。”
  他不着边际的安慰令她悲哀得无以复加,丛蕾泪如雨下,冷千山想她哭出来,但不想她哭个没完没了,她哭得他焦头烂额,心想她还是不正常的好,冷千山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法子:“要么我给你唱首歌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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