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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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讲的是广东话,跟国语有点类似,大学念外语系里就有些香港澳门的同学,便跟过他们学过。」麦静思拿出面纸替她擦擦额上的汗水。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卡落儿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询问了有叫救护车后才转向倒地的另一个人那边检查,机车车主是个中年男人,他意识清醒,她初步判断是他连人带车倒地后撞到了腿部及后腰,一时三刻无法发力站起来。
  她回去女人身旁一直注意她的状况,状况有点急下,女人心口流太多血,幸好救护车来得及时,卡落儿表明自己是医生与救护人员讲了情况,女人出事时只有她自己,卡落儿想随车到医院,扭头寻找麦静思,而对方也己站到她身后。
  「你开我的车先回去,我跟过去看看情况。」卡落儿轻淡向她笑了笑,转身上了救护车。
  麦静思目送救护车离开,听着救护车发出刺耳的叫号声浪,彷彿将她带到两年前在美国第一次遇到卡落儿那一天。
  那一天,她初来美国不久,又适逢美国落大雪的季节,原本有点小感冒,可她不想错过得来不易的进修机会,撑住将一天的进修课程结束,撑着不休息的后果是小感冒变成了重感,从学校走出来时摸摸额头是烫得要命,麦静思人生路不熟,问了跟也一起出来的同学附近有没有医院之类的,同学便好心陪她去了一间叫安的医院,后来同学还有约走了,她自己独自去掛号等看病。
  医生说她发高烧,建议她打瓶点滴,她想着这样回去更辛苦,便同意医生所说,在护士安排下在挤满病人的空间里的一角坐下来打点滴,点滴打完,正想叫护士过来,隔壁的急救处送来了一个女人,当时麦静思离那个病床不远,医生们拉起了帘子,可也无阻她听到里面人的对话。
  有一把似是医生的女声问病人:「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晕了被送来医生?你知道自己有甚么慢性疾病的吗?」
  病人气弱如丝说了几句葡文,在场的医护人员都懵了,没有人认得出那是甚么语言。
  女医生再问:「你会英文吗?」
  病人又用别人不懂的语言回答,麦静思思良片刻,想着也许是上天的意旨要她今天到医院来看病,而且她打完点滴恢復了一点精神,趁着四周没有人注意她,她便悄悄走过去,隔着帘子替里面的人翻译「她说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听不太懂英文。」
  帘子唦一声被人掀开,麦静思吓得退后了一步,拉帘子的人正是卡落儿,卡落儿面容严肃问道:「你懂她说甚么?那可否帮我们一下。」
  麦静思被卡落儿的气场牵引住鼻子点了点头,后来她就被卡落儿抓住手腕拉了进去帘子里作一次临时翻译。经卡落儿的检查与询问,得知病人曾多次心口有心悸与痛楚出现,她便让护士将人推去检查心脏。
  一群人便推着病人远去了,原本卡落儿也要跟着走的,可她走了两步再回来,脱下一次性手套将手背轻碰到她额上,跟随从白袍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擦走未经她同意就滑下来的鼻水,并对她露出柔美的笑容对她说:「感冒了?似乎还有点发烧,可我们需要你留下来,你可以先到我办公室休息,我让人带你去,对了,你应该还没吃东西,我叫人帮你买,不好意思,真的麻烦你了。」
  「这……好吧。」当时那剎间,麦静思没法SAY NO。
  她待在卡落儿的休息室吃了一顿晚饭,休息了一会儿被唤醒帮忙跟病人说检查出来的病情,病人遍胖,年纪也高,检查出来心血管闭塞,要马上动冠状动脉再成形术的手术,病人同意签字,在推入手术室前半小时,她的老公来了,原来她老公是半个美国人,自然会说英文,而麦静思也功成身退。
  麦静思离开前,卡落儿用了日后院方想找她报答帮忙之思而留下了她的电话,她当时不知道是院方真有这意思,还是怎样,总之她等了一星期都没人打过来,心唸才帮了一点忙不值得期待别人回报,便没再将这事记住,后来再隔了一个月,突然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她接听了,正是卡落儿作为院方代表请她吃饭报答帮忙之恩。
  来了美国三个月,结识的人不多,她本着多结识一个医生也不坏的想法推动下答应了这顿饭局,然后有一就有二,有二便出现三四五六七八九……
  不知不觉,她们见面越来越频繁,也非常聊得来,个性也挺能互补,彼此心里都知道有一种情素產生在她们之间,只差等其中一方受不住吸引去撕破“朋友”这面偽装的墙壁。
  有一天,卡落儿似乎忍不住要行动,借意请了麦静思上她家里吃饭,她亲自下厨,也准备了上好的红酒,也许卡落儿心情忐忑紧张,麦静思等了一夜,没想到对方白也没来得及表便喝醉了,那刻她是颇感无奈,拖着卡落儿回去房间躺下,她要回身去拿毛巾时,对方一手将她拉倒还压在身下。
  一切来得有点快,麦静思心里飘过很多情节,想着她们会不会是那种先上车后补票的情侣。卡落儿的脸一点一点地凑近,香甜的酒气也越发浓烈,扑鼻而来也薰得她有点醉意,双眼渐渐朦胧地瞇上,做足准备去手迎接这个吻,耳边传来:「段凝泪……我终于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
  噗咚,吻接不成,卡落儿醉倒在她肩里呼呼大睡。
  怒从心来,麦静思将人推开,举手想往此人脸上扇一巴掌,但一张睡顏截停了她,举在半空的手掌捏成了拳头,眼泪涌了出来……
  怎么……
  怎么当她以为找到了对她真心的人的时候,偏偏要给她发现原来由始至终,她仍然是别人的代替品。
  以往司徒颂将她代替香语泊,如今卡落儿将她替代成段凝泪,她不要再爱人了,是麦静思离开卡落儿的家门后,第一句对自己说的话。
  种种回忆杀侵袭过来,在开往医院的路上,麦静思回想过来,也许卡落儿那一记温柔往她额头一探的举子在她心间落下了种子。
  她并没按卡落儿说的话先回去,而是开车驶往救护车所开去的医院。救护车并不是开往卡落儿所隶属的安平医院,而是去了了一间公立的,她将车停在停车场,匆忙的坐电梯去到急症部。
  很快她从里面非常容易找出了与别不同的西方脸孔,当事人正跟一同做诊治的医生讲述伤者情况,她在一旁做帮手,一身名牌衬衣、西装都溅上了鲜红的血,她眉目认真时会紧紧地深皱,脸上的口罩仍遮不住她散发出来的专业感。
  麦静思看着一群公立医院的医生专心听着卡落儿指挥,她将伤者胸口上的伤口进行了一些处理算是止住了血,卡落儿又跟身边的几个医生讲了些话,伤者就被火速推走,一群医生也跟着要去准备做手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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