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 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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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静安仍由沈烈擦拭,清楚现在正如递水灭烟,他让她亲眼看到上段关系最不堪的样子,当白月光成为白饭粒,就再也无任何惦念的可能。他真厉害,她不得不佩服,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他总能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
  她怀疑他想动手很早,只是上次,碍于是在医院。
  这样的人,也会遵守社会既有规则。
  真的太矛盾了。
  沈烈牵住她的手,掌心皮肤滚烫,这只手刚导致一位成年男性的手骨错位,现在,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确保不会弄疼她,他低头温声询问她玩累了吗?
  的确累。
  身心俱疲。
  陈静安只剩下点头。
  车已经停在外面,她先上车,沈烈却说还有东西未取,折返回去。
  等待的时候陈静安额头抵着玻璃,她看到月光,圆满的不像样子,月光皎洁,无差别落在树稍,也落在蒙尘的地面,会落在好人的发梢,也会落进坏人的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算好人。
  如果是,又怎么会在看见秦宜年被踢翻倒地时,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近墨者黑,她又会好到哪去?
  沈烈拿的是外套,这种东西倒不必他亲自回去,直到他如变戏法,从外套下拿出一支白色栀子时她才恍然。花小不起眼,味道却清新好闻,陈静安迟缓眨着长睫,接过,捏在手指间转动,折断的位置,泛着新鲜的绿,刚折下的。
  “经理说,第一次约会应该送女孩子花,我没准备,只有这一朵,还是刚摘下来的,会所里入口位置。”
  陈静安仍转动着那支栀子,大概是盛放不久,花瓣雪白纯洁,没有半点折痕。
  “在想什么?”沈烈问。
  陈静安才抬眼看他:“我觉得你挺疯的。”
  他应当有一颗暴虐的心,掩藏在优越皮囊、绅士西服下,也藏在这支小花下,他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转头,却又会在月夜里,送她一支偷摘的花。她想象不到,那些人在看见沈烈折花时的表情,想必应当异常丰富。
  沈烈倒笑了问:“你怕吗?”
  “怕,怕的要命。”是实话。
  陈静安继续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的愉悦,什么时候是真生气,我并不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会所里的人,在沈烈眼里,也只是抬抬手就能随意处置的,而她比里面的人更弱小,轮到她时,下场又能好到哪去?
  沈烈定定看着她:“也不一定这么难捉摸,牵手时我是愉悦的,接吻时也是,我想,我应当很好哄。”
  “……”
  她并不是很想哄。
  车启动驶离会所,窗外车流稀少,再看时间,才注意到早已经过十二点,这个点,宿舍已经关门。
  “去浅湾。”
  那片富人区,他精心设计的金丝笼。
  陈静安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反应,经过一天,她的阙值已经拔高,她望着他,眼波并不像以前灵动流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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