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好像有大病 第3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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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和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的声音清润,缓缓念出这段偈语,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李清露听着,心跳渐渐平稳下来,感觉好了一些。
  朱剑屏道:“你是修道的,若是实在害怕,就想想你师父教你的经文。我不懂道教的东西,不过儒道释本是一家,很多意思都是相通的。”
  李清露知道他是一番好意,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或许徐怀山更需要听一听经文。比起自己来说,他的内心才是一片昏天黑地,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轻声道:“他怎么样?”
  那几人都有些意外,她被吓成这样,醒过来居然还想着徐怀山。云姝道:“教主没事,是他让我们来陪你的。他怕再吓着你,不敢亲自过来了。”
  她转身打开食盒,拿出了一个个小巧的盘盏,道:“他让我带些好吃的来给你,你饿不饿?”
  徐怀山对女孩子是懂体贴的,但不多。毕竟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不至于把身边的姑娘吓成这样。
  郑雨寒开了个平惊悸的方子,让云姝拿去熬药。李清露抱着膝盖缩在床上,十分不安。郑雨寒道:“害怕么?”
  李清露老实说:“一闭眼就害怕。”
  无量山阴沉沉的,八成是风水不好,谁来谁发疯。郑雨寒同情地看着她,让这样一个小姑娘贴身照顾徐怀山,整天一惊一乍的,疯病不过到她身上才怪。
  她道:“教主他……为什么刻那么多木球?”
  郑雨寒看了朱剑屏一眼,这算是他的私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李清露见他们都沉默着,好像是知道内情的。她道:“不能说么?”
  朱剑屏道:“也不是不能说,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李清露已经被吓成这样了,若是不问清楚了,心里更有个疙瘩。她道:“你说吧,我能接受。”
  既然她想听,朱剑屏便扯了个凳子坐下了,缓缓道:“那不是木球,是他给钟教主刻的义眼。”
  第二十七章
  朱剑屏一想起钟玉络入殓时的情形, 心里就十分难过。她的离去对于周围的人来说,是难以提及的痛。不光朱剑屏痛苦了许久,徐怀山更是失去了重要的亲人。他刻那些木头, 就是因为心中还有执念放不下。
  朱剑屏道:“钟教主的眼睛被屠烈剜去了, 怀山不想让她肢体不全地下葬。但当时那一双眼睛没有刻好, 他一直很愧疚,总想刻一双更好的给她。”
  他这么一说,徐怀山的行为倒显得没有那么疯癫了。李清露觉得钟玉络的武功高强,不知道她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过世。她追问道:“屠烈是谁?钟姐姐又是怎么走的?”
  朱剑屏想了想,道:“这事说来话长, 讲完就到半夜了。”
  李清露刚从噩梦中惊醒,短时间内都不想睡觉了。桌上摆着一盏油灯,上头覆着个雕花的琉璃防风罩子。火光被琉璃映得五光十色,照在人的脸上, 颇有些光怪陆离的气氛。
  她道:“我睡不着,想听一听。”
  朱剑屏捻着手里的折扇, 慢慢道:“好吧, 那就得从五年前说起了……老教主孙孤诣突然去世, 没有留下让谁继任的遗嘱。钟教主便联合了怀山, 以风息营的人做为后盾, 在灵堂上说老教主口谕, 让她接任教主之位。当时雷霆营的营主屠烈心中不服, 觉得自己深受老教主的器重,他才应该当教主。”
  当时的情形,朱剑屏等人都亲眼见过, 提起来仿佛还像是昨天的事。
  他道:“屠烈外号下山虎, 性情十分凶猛,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听孙孤诣的话。他跟钟教主在葬礼上打了一架,本来两人的武功差不多。后来钟教主使出了天罡无上真气,这才战胜了他。天罡无上真气是业力司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教主才有资格修习。孙孤诣既然将此功传授给了钟教主,那便是认可了她做继承人之意。教中的其他人这才服了气,奉她做了教主。”
  李清露道:“那下山虎就老实了么?”
  朱剑屏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屠烈仗着自己统率着雷霆营,人多势众,对钟教主一直很不恭敬。后来年底述职的时候,他借酒撒疯,说她是一介女流,不配统领业力司。钟教主这次没给他留面子,直接打断了他两根肋骨,将他关在了大牢里,以儆效尤。”
  李清露啊了一声,道:“然后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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