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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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潜一进殿就看到了颓然匍匐在地的柳尚书,知道皇帝这是故意敲打在前,让他接下来奏事心里有点数。
  他绕过柳徽,走到御前毕恭毕敬地躬身道,“陛下,臣有事奏报。”
  武帝转身走回御座,看都不看他,“人都已经下狱了,你们还想如何?非要让朕杀了他?”
  薛司空眼皮抖了抖,头低得更深了,“陛下,臣今日要禀报的是另一件事。”
  “哦?何事?”武帝问。
  这几天铺天盖地全是弹劾萧暥的奏本,偶尔不是有关萧暥的,倒是一股清流了。
  薛潜:“前将军瞿钢,宣威大营统领丙南皆已辞呈。”
  武帝:“此事朕早就知晓。”
  薛潜眼皮深垂:“但他们并未解甲归田,而是召集起旧部。”
  “旧部?”武帝微诧,“莫非是锐士营?”
  军番没了,但人还在。
  跪在地上的柳徽骇然道:“陛下,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武帝当即问:“去了何处?”
  薛潜道:“这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了。”
  ***
  寒狱里。
  杨拓阴笑着走近那背影,“萧将军,伤好了么?”
  前番武帝让他敲打敲打萧暥,于是他借了太医署的薄刀,让萧暥流点血。
  但是对于一个沙场狼烟里几进几出、百战归来的人,这种程度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
  这让杨拓内心深感挫败。
  即使那人已经下狱,自己却拿他毫无办法。而且武帝说的是敲打,让萧暥知道为臣之道。杨拓体察君心,又不能真的用刑。
  其实这些日子下来,杨拓也认识到了,就算用尽廷尉署的酷刑也无法让萧暥服半句软。
  他看向那笔直清挺的背影,不可摧折。
  他讪笑着上前,“上回是下官思虑不周,多有得罪,此番下官给将军带来些疗伤的良药。”
  “不必了。”那声音清冷,萧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杨拓暗恨磨牙,但眼底又忍不住悄悄窥看过去。
  萧暥身段颀长,囚服就显得略有点短,粗布的裤脚下露出一截清瘦的脚踝。
  由于他是重犯,脚踝上扣着镣铐,粗重的铁箍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一道红痕,如春雪映桃花。
  杨拓像恶鬼般盯着看了片刻,面色阴郁莫测地从狱卒手中拿过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瓷瓶,走过去蹲下身,刚要探手出去,铁镣哗地发出冰冷的声响。
  “我说过,不必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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