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怀玉其罪(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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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隐
  火灾后并无大碍,我胳膊,手肘,膝盖等处留有不同程度的红斑,此时此刻,用破皮红肿的膝盖跪在冰冷的地上,恐加重伤情。仟儿进来为我披上出门得急未拿上的外衣,而后就对尹辗作礼,默默退出去了。
  尹辗面前的书案上,堆迭公章,他不动声色地查阅,批注,静影沉璧,无人敢扰。角落熏香,山水研屏,观寺钟楼金铎声鸣响,一坐就是半个日昼。
  这期间惟一一次中断是被我,闯入介书斋,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
  他不紧不慢,连笔都没搁下:“隐生,把衣服穿上,仔细风寒。”
  我道:“不用你管,先回答我的问题。”
  “为何要杀?”
  他没有说话。
  “为何,要杀?”
  他道,“与你何干?”
  我扑通一声跪下。
  一室阒然,他沉默良久。
  “隐生,你从未跪过我。”
  现在我跪了。
  “我倒要问你,”他眼眸微抬,面上已无半分笑意,不怒自威,“趁我不在想出假毒杀的主意,谁给你的胆子?”
  屋内有暗使值守,人并不少,却噤若寒蝉,沉寂得可怖。
  恍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动怒,竟是这样的压迫感。
  “冲入火场,绕是九条命也救不回来,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杀气侵人骨髓地发冷,我不敢与他对视。
  颤栗不由得人控制,但我已尽量遏制。
  “你钟情于她?”忽然道。
  “不是。”
  我答得很快。
  他没有纠结,也没有再诘问。
  但我觉得怪异地不适,好像,他问出这么个问题的态度太理所应当。
  我躬身伏地,往下一磕:“她是我的病人,若救活了,又让她死在你手上,我何必救?治病救人如栽种草木,不以心,不得活。你命我栽种,前期投入过大,如今却要凭一时喜怒毁了之前所做的努力……”
  尹辗不禁失笑:“我要你救的人,命就是我的。”
  “在下不敢苟同。”
  他伸出两指来,抬起我的下颌:“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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