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杀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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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又遇到不少人,越到村子外面人越多,他们都会问一下价格,然后要订个一斤两斤的。张非只是一句话:“要买的话肯定得早上点,不然没有了可就不好意思了。”
  将进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村子里了。四个人都直冒热气。
  直接把车子推到市场上去,跟猪胖子租了他的肉案,十五块钱,太黑了,不过还好那些刀也借张非用了。
  杀猪张非不拿手,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得到,这种事情本来要大人来做,但那样的话难免会被分掉一部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张非对此深有感悟——而且还包括感情。
  张非拿了钱让小荣去买几瓶正气水,晒了一天太阳不喝点解暑不行,至少现在的他身子骨还不行。
  另外让大荣和阿海他们去准备卖猪所要用的家伙。
  张非一个人守在这儿。解了钢索才想起来这东西不能让人看到,忙卷起来收到那件破衣服里面。换成一条猪案下的杀猪绳捆着。
  这时候的市场没个人影,但过一小会儿村里的人就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围过来了。村子再大毕竟也是个村子。三鹏也来了,跟别人说订了那个野猪肚,三百块钱,有点炫耀的意思。
  “我没说卖给你,咱们也说好了谁出的价钱高我卖给住,退还你五十块钱再多退十块。”张非改正他的说法。
  三鹏笑道:“没事,反正今天我就要这个猪肚了,多少钱我都买。”
  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三个也都跑来了,后面还跟着大人。小云也跑过来,看到张非一身的伤,当场就哭鼻子。张非说没事都处理过了。可小云还是哭,接着就跑回家给他拿了饭菜过来。
  大小荣的父母、阿海的老爸也叫孩子回去吃饭,然后指手划脚起来。
  张非一边吃一边听取经验,这野猪反正还没死气,多留一会儿也没关系。
  小云坐在张非后面给他上药,雪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边上。估计是跟着小云一起来的,只是刚才张非没注意罢了。伤口太多,小云就让雪玲帮忙。张非身子一动不动坐着吃饭。众人围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下刀的意思,就问什么时候能买到肉,张非回答说:“半个小时后开始卖,到时候你们再来。”
  众人就散去了一大半。没散的有七八个,都是像三鹏这样的订主,生怕别人抢了先,死守在这里。
  照说野猪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上五百斤的野猪就不一样了,村里人的说法是“都成精了,吃哪都补!”这家伙躺在地上,没散去的村民中一些好事者把它扛到磅秤上面称过了,551斤!只能说大荣现在目测的水平还不高,至少是对这种牲口是不准的。
  张非草草吃完饭,两个丫头还没把伤口处理完,有些口子比较深一点,要上消炎药。张非拿眼扫一下周围,发现肉案边上坐着一个老头子,穿着整齐的白衬衫,戴着眼镜,穿皮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是农村人,在张非的眼里他倒更像是大学里的老学究。老头子边上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至少有一米八五的个子,史泰龙一样的身材,刚毅的脸上带着凶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张非又瞄了两眼,便不去理会了,老头子只是在那里坐着,拿眼直直地看张非,有点摸不透。
  张非只是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但他不相信自己打一只野猪能把什么大人物吸引过来,充其量也就是来看个热闹,而且还是正好路过遇上。
  三个伙伴在一边对着围观的小孩子胡吹海吹,说张非当时多猛,吹得张非都不好意思呆在那里了,忙纠正道:“我是没逃走被扯下去的,刚好走运打死它,没什么了不起。”
  但这话根本没用,这群小孩子更相信张非就像打虎的武松一样——小孩子需要在心里树立一个偶像,显然他们选择了张非,而这个偶像也只能坐在那里看身边两个小女生处理自己的伤口了。雪玲在张非右边蹲着,张非试图通过她的领口看她是不是存在非零海拔的一点点胸部,可惜还是那样,没有新的发现。而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坏心思,抬头时小心翼翼地问张非能不能把猪尾巴卖给她:“我妈去年伤了后腰,吃家猪的尾巴没什么作用,前两个月有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吃了就觉得很有起色……”
  张非当然答应了,只是价格他不知道怎么定。小丫头似乎看透了他心里想的,便把先前那条野猪尾巴的斤数和价格报出来,说还是按价给钱。张非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等两个小女生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再处理一遍后,张非便起身在肉案上抄起了杀猪用的尖刀。先放血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老头子摇摇头说:“年轻人,你要杀的是只是公的,后面的东西不能等死了再割,不然整条猪都带尿骚味。”
  张非问:“那我要怎么弄?先把它阉了?”
  老头子笑笑:“我看它的伤在后面,你踢一下,让它活一活,血流动了再阉。”
  张非明白了他的意思,阿海似乎领悟得更透一点,过来对着黑家伙的屁股就是一脚,这家伙挣扎起来,声音跟那些活蹦乱跳的活物没什么区别了,不过嘴里还喷着血。
  看场面太血腥,张非就叫小云和雪玲先回去。两个人走后他才一把握住那坨曾经与自己亲密接触的东西,尖刀子一下捅了下去……几下之后,那坨东西被张非丢在案上。这野猪显然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扭着笨而粗的腰身,血不断从它胯下涌出来。
  老头子在一边点头微笑说:“可以放血了,再不放肉就硬了。”
  张非过去一脚踩着猪头,对着它的脖子一刀捅下去,刀尖正好穿过它的气管与大动脉。血猛涌出来,野猪一喷气,血就冒起泡来,喷得他一身都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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