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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天气反复无常,他总是提前为她准备好衣物。
  那天她随口说了句下午叁点容易饿,从此点心便成了常备。
  她抱怨学校的开水有股怪味,第二天保温杯就出现了。
  “这周你晚上都会回来吗?”林棉问。她听到他和同事调了班,尽量在她上学日晚上在家。
  “嗯。”林聿站在窗边抽烟,已经不再刻意回避她,只是背对着她。
  “我不会回来,我要在学校上晚自习。”
  “随你。”他将烟在窗台上摁灭。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微转过脸。
  太多为什么了。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说他在晚上想见到她。
  为什么要把她搞得每天都这样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她几乎是在祈求。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哪怕是生气,哪怕是发火。
  至少那样,她就能知道,他不是无动于衷。
  “你希望我怎么样?”他用略有怒意的口气说,“要把你关起来?还是让我去死?”
  林聿转过身来,眼神里有种微妙的恨意。
  “你说吧,”他说,“我会做到。”
  林棉把手里的外套砸在他脸上:“我不想见到你。”
  她抓起书包,咚咚地跑下楼,一口气冲出小区,沿着那林荫道。
  她一路跑过去,胸口再次隐隐作痛,她却不肯停下。
  为什么彼此间有多亲密,是通过伤害来证明?
  初春的清晨的空气透着凉意,丝丝缕缕的绿意钻进她的肺里,那是无声的惩罚。
  嘴和心总是对立的。想要他留下来,就偏偏说你快走吧。那人要嘴巴做什么?
  如果心是透明的,他就能看到一个毫无保留的她。看见她因为不懂他的沉默而慌乱,因为害怕被他彻底放弃而歇斯底里。
  因为焦虑不安,所以她要更加任性。而他害怕泄露他的恐惧,所以才会那样生气。
  袒露变得可耻,她不愿意亲口告诉他。不愿意他轻轻松松就得到这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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