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 1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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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紧,直觉就抓起闷油瓶的手臂察看,刚才没注意,因为他一直用袖子遮着手,现在一看,王盟包扎的绷带全部都松开了,上头还染上了新鲜的血渍,一大片一大片的,就像是盛开的花朵。
  「你有病吗?」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质问着。
  他没理我,冷冷的抽回他的手,背着我朝着那阵走去,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里着急,想着他不会又像昨天一样失血过多吧,这阵这么大,他老兄究竟是流了多少血啊?他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难道就在顶楼捣股这个?
  我莫名的有点生气,这傢伙简直不可理喻,做起事来好像不要命似的,我朝着他走去,一把抓住他的肩头,想将他扳过身子来,他却冷不丁的握住我的手,将我一摔,我整个人一下子离地飞起,朝着一个角落跌去,心说不好,难道这小子现在拿到照片要反悔了?果然不能信任他,妈的我现在又联络不到胖子或其他救兵,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我连忙要起身,但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怎么样都动不了,被种无形的力量定在地上,我歪过头去一看,原来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也被他画上了一个小小的阵,而我就不偏不倚的落在这个阵上。
  「你待在那里不要动。」闷油瓶冷静的声音传来。
  「你想干嘛?」手脚不能动,我只能拼命的抬起头来,愤怒的质问。
  他瞥了我一眼,自顾自的站到那巨型阵的中央,手伸到背后去抽出乌金古刀,摆好架式,然后轻声说道:「世间邪灵之道,煞者为王、恶鬼次之、人居当中、畜生最次之。蹩蛊属畜生,我昨天拿了一个傀去镇它,傀,魂魄者也,属恶鬼。」
  我听着呆楞了一下,不明白他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申丑之时百魅生,蹩蛊估计能够在这个时间挣脱傀的力量。」
  他淡淡的说道,稍稍抬起头,望向云海翻腾的天际,血红的太阳将一切染的烽火连天,四周的景色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金黄色光晕中。
  申时和丑时,黄昏和黎明前,所谓逢魔时刻。
  传说在这两个时刻,生与死的界线会变的模糊,令人难以分辨,是群魔窜动的特殊时辰。
  我惊的说不出话,原来这样的传说,是真的?
  「你在那边待好,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声,」闷油瓶轻声说道:「来了。」
  地表微微的阵动着,隐约之间,我听到熟悉的咆哮声,然后整个地面像是成了活的东西一样,疯狂的扭动起来,我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动,但手脚依旧死死的被那阵束缚着。
  在一阵猛烈的天摇地动之后,一股强劲的黑雾从地表冒出,直衝天际,散开,然后瞄准我的方位,迅速的向下俯衝。
  我反射的想一缩身子,但却被阵定的无法动弹,想着完蛋了,这次估计要歇菜。
  但那黑雾蹩蛊却在我的上方停了下来,盘旋了几圈,试图想要朝我靠近,但我的四周却好像被什么保护着一样,它怎么样也无法近身。
  难道是小哥的这个阵在保护我?
  蹩蛊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不耐烦的咆哮了起来,朝后一缩,凝聚成昨天见过的那血盆大口,哗啦一下张开大嘴,狠命的朝我咬来。
  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昨天的那白衣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我前面,白袖一挥,一巴掌将蹩蛊以黑雾凝聚而成的形体打散。我想起闷油瓶刚刚说的话,傀,魂魄者也,属恶鬼,所以这白衣女子…是鬼?
  现下情况不容许我多想,蹩蛊的形体被打散之后很快便再凝聚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白衣女子扑过来,白衣女子轻飘飘的一跃,跳到闷油瓶的身旁,然后就……消失了?
  我眨眨眼,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那白衣女子已经完全没了踪影。蹩蛊的注意力随着白衣女子的消失,转到了闷油瓶身上,只见那闷油瓶子,单手握刀,另一隻手伸到口袋里,两隻奇长的手指夹出大金牙的照片,亮在那蹩蛊面前,冷冷的说道:
  「你的对手,是我,不要搞错了。」
  那蹩蛊停滞了一秒,然后就疯狂咆哮着朝闷油瓶一扑,那闷油瓶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一动也不动,就像是给吓傻了一样,我的心立马吊到嗓子尖,想大叫当心,但想起他的嘱咐,绝对不能开口,我只能紧紧咬住我的嘴唇,强迫自己不出声。
  眼看蹩蛊就要将闷油瓶撕裂,他却突然身子一低,猛然朝上纵跃,跳得老高,蹩蛊收势不及,朝着巨阵的中央撞过去,蹩蛊一落到阵眼,闷油瓶拿鲜血画的阵就像活起来一般,所有的符号拔地飞起,将蹩蛊包了起来,紧紧的綑绑住。
  闷油瓶在半空中扭动身子,改变落势,乌金古刀瞄准被阵制住的蹩蛊,顺势刺了下来。
  我以为会听到惨嚎,却什么都没听见,蹩蛊痛苦的挣扎着,但它的声音完全给阵吸收了,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被乌金古刀一刺之后,綑绑着蹩蛊的阵符随之收紧,我看到蹩蛊那黑雾般的身形越缩愈小,越缩越小,最后缩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好像什么生物,拥有长长的四肢,拼命的挥舞着。
  闷油瓶保持着他落地的姿势,单膝跪地,双手握紧乌金古刀的刀柄,定住地面上的蹩蛊,虽然低着头,但从我的角度却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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