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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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父亲身在危境,难道能放任不管吗?
  先前还心存侥幸,期盼他只是在战事中走失,而今看来,丹州城破时,北凉人就已捉走了他。这期间,他受过多少苦,往后还会遭何等刑罚?
  伽罗难以想象。
  她默然站立,双拳藏在袖中,越握越紧。
  半晌,伽罗缓缓行礼,开口道:“如果我去北凉,会不会换回父亲?也许会。我不怕去北凉,就算会在鹰佐手里吃苦,却不至于丢了性命。可鹰佐对父亲真的会下杀手。殿下——”她仰起脸,缓声道:“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你去也无济于事。”谢珩回身,伸手扶她。
  伽罗却不肯放弃,“殿下信守诺言,我也一样,关乎长命锁的任何事,我都会设法告知殿下。父亲身在敌手,生死未卜,我总该尝试。”她紧紧揪住谢珩的衣袖,眼泪突如其来的掉落,“殿下派人救我脱困,我着实感激。可父亲既已落入北凉手中,如今孤立无援,殿下放我走,好不好?”
  “这世上,我只有父亲了。”
  泪如断线珍珠,她虽未哭出声音,眸中却全是泪水,藏着深深的担忧。
  以及无助。
  心仿佛被狠狠蹂.躏,揪做一团,谢珩将手按在她肩头。
  “但是,去了也无济于事。”谢珩重复,“鹰佐手段狠辣,绝非善类。寻不到你时,令尊还有价值,不会遇险。倘若寻到了,令尊便成弃子。届时你父女二人皆在他手中,互为软肋,更方便鹰佐行事。倘若令尊得知,他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你自涉险境。”
  伽罗咬唇,垂眸不语。
  道理其实都懂,想要接受,却绝非易事。
  她揪着谢珩的衣襟,态度依旧固执。
  雨不知是何时下起,刷刷的落在屋檐蕉叶,又急又密。
  屋中光线昏暗下去,风从半敞的窗户中吹入,夹杂雨丝,带着凉意。两人离窗户不远,雨丝斜落,偶尔飘在伽罗肩头。
  她哭得很安静,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沁入衣衫。
  唇却是紧抿着的,不肯出半声呜咽,只有双手紧紧攥着谢珩的衣袖,彷徨而恳求。
  谢珩任由她攥着,单手举在她身后,拿袖子隔开偶尔吹入的雨丝。
  雨势渐浓,因黄昏将近,屋中愈昏暗。
  伽罗胸口的衣裳皆被泪水打湿,手却还攥着谢珩的衣袖不肯放开,只是道:“放我去北凉好不好?”她泪眼婆娑的看他,声音微哑,如细薄锋锐的刀片划过心间。
  谢珩呼吸一滞,对上伽罗哀求的眼睛。
  他偏过头,沉默不语,拳头却越握越紧。
  屋中安静极了,半晌,谢珩低声道:“我安排人救他。”
  极低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伽罗蓦然睁大眼睛,停止哽咽。隔着层层水雾,她只能看到谢珩刻意偏转过去的侧脸,唇角抿着,眉目低垂,神情微微紧绷。她怀疑是听错了,强压哽咽,低声道:“殿下说什么?”
  “我救他。”谢珩说得颇艰难。
  伽罗怔住,呆呆看他——
  他是说,他要帮忙救回父亲?救回他一直憎恨的,傅家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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