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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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但想哭,还必须是“用尽全身力气,嚎啕出最大声量”的那种哭法。
  就像刚刚那样。
  哭得个酣畅淋漓,许多事便豁然开朗。
  “你完全可以坐床上哭,或者站到涵云殿随意哪处院子里哭。”
  赵渭打个呵欠,不懂为什么非得到后花园来哭,还把他闹起来陪着。
  “那怎么行?若将小六儿吵醒,她不得跑出来看着我哭啊?她萝卜丁点儿大的小孩儿,我在她跟前不留点面子啊?”赵荞抱起小酒坛子灌了一口。
  小六儿赵蓁是随二姐住在涵云殿的。不过她拜在京南罗家四姑娘罗悦凝大学士门下受教,平常多在罗家。
  今日恰好她恩师给放了冬歇送回来了。
  “涵云殿那么大,你轻易吵得醒她才有鬼了。”赵渭执起酒壶也喝了一口。
  “情情爱爱,不就指甲盖儿大点的事?随便哭一哭,差不多就行。你这哭了快两炷香的功夫,真不像你的性子。”
  他二姐什么人物?
  小时有回被父王真格动了家法,绑在长凳上还敢哇哇大吼,“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还能站起来”、“明儿照样逃学,谁也别想再逮着我”。
  最后被打得好几日下不来床,也没见她在人前掉过泪。
  “我从那时就觉得,我二姐是镐京城最威风的小姑娘。又刚又倔,说逃学就逃学,打断腿也不妥协,”赵渭语气满是激赏,“勇敢,坚定,有胆色,能扛事。简直让我肃然起敬!”
  赵荞愣了愣,抽噎哭腔里充满疑惑:“老三,你对一个人肃然起敬的理由,有点奇怪。嗝。”
  赵渭无所谓地摆摆手:“那不重要。我是想说,人伤心了肯定会哭的。但你不是什么孱弱无助的小可怜,既说打定主意不要他,那哭差不多就把眼泪擦擦,天亮后在京中照样横着走。成不?没他贺渊,你照旧能是全镐京城最痛快的姑娘,多大点事。”
  这赵渭好像从来就不会安慰人。可每回遇着难过的事,只要听完他奇奇怪怪的话,就会莫名觉得,事情似乎真不大。
  难怕只是暂时这么觉得,那也很好。
  赵荞噗嗤一声,险些笑出鼻涕泡。她霸蛮蛮扯了三弟的衣袖过来,盖在脸上一通乱抹。
  赵渭嫌弃轻嗤:“二姐,你可真不讲究。”
  却并没有扯回袖子的意思。
  痛哭一场,又被三弟用古怪清奇的言论逗得破涕为笑,赵荞心绪平复许多。
  仗着月黑风高,姐弟俩寻了块背风处,毫无形象地蹲着,执壶对饮。
  听二姐大致讲了始末后,赵渭摇头叹气:“哭那么惨,我以为贺渊怎么你了,还琢磨着明日叫上老四一道去找他干架呢。他挺厉害,我一人怕打不过。”
  “你还挺识时务,知道不能瞎逞能,”赵荞好笑地抿了口酒,带着痛哭后的浓重鼻音疑惑发问,“你不一向叫他‘贺家七哥’?怎么突然改口了。”
  “那不是以为他会成我二姐夫么?你都说不要他了,我还理他是谁呢。”赵渭哼哼两声。
  别看他平时一副“道理面前不谈人情”的样儿,可真到自家人受委屈了,暗搓搓还是护短的。
  “不过,就事论事地说,人家其实也没怎么你。”
  赵荞心里才起的那股暖意顿时又要凉了:“你谁家弟弟?站哪头说话呢?他冷个脸凶巴巴质问我怎么进去的,一副只要我说得不对就要灭口的样子,我还不能伤心了?!”
  明明是他自己告诉她的。他还哄过求过让她进去试试暗室里那张小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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