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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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明月艰难跪地,应道:“是,属下定不辱命。”
  等高审君走远了,司马明月开始一一检查战局中的人,将那些死透的摞成一叠,包括耿炳秀在内,点了一把火。青烟缓缓在夜空中升起,他又将鼻息还有温暖的四个同伴装上大车,最后,他终于走向了何当归。
  此时,何当归虽然恢复了行动能力,功力却被禁锢,可能连一成都发挥不出。再看司马明月,也是步履蹒跚,一碰就倒的状态。他们两人正是软脚虾碰上蹩脚蟹,一个比一个不堪一击。
  何当归暗暗做好迎敌的准备,可司马明月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走上来,对何当归不捆不绑,只轻柔地将她扶起来,出其不意地喂了一粒药丸进她口中,又连点数穴,解去了她被封阻的穴道。
  何当归不提防被喂药,还一口吞下去,她先是大惊失色,旋即又分辨出自己吃的是上好的雪莲雪蟾丸,有疗伤奇效,然后穴道被解开,她试了试,发现功力竟然全部回来了。
  “为什么帮我?”何当归惊疑不定。司马明月一看就是宁王的死士,要让他背叛宁王,可能比让他自杀还难。
  司马明月的双肩都被耿炳秀挑穿孔了,浸血的黑衣,映着一张苍白清峻的脸。
  他叹气道:“郡主莫非不记得了,上次在扬州清园,我假扮成孟瑛,想让清园交出囤积之粮,供给蒙古铁骑进犯中土。清园是孟家名下的园子,一旦此事做成,孟家只有选择隐瞒,并与宁王合作,否则揭到皇帝那里,孟家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我们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妙计,没想到却被郡主你一眼识破了,还拆穿了我的身份,给我一封信,郡主还记得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何当归歪头问,“不知信里写了什么?这些天受惊过度,使我记性愈发短了。”事实上拜孟婆汤所赐,她根本不记得这些了。
  司马明月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背负一门血案,一直希望找到凶手,却没想到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宁王朱权。郡主的那封信中写的明明白白,我却不肯相信,花了几个月时间,循着你提的线索追查,终于查出了真相。”
  “那你……要行刺宁王报仇?”
  “不,我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不论王爷曾经做过什么,我都无怨言。”
  “……当我没问。”何当归爬起来,检查一下自己,发现没有太大的损伤,脸上有刀伤,长发截去了一半,都是宁王留下的印记。她挑眉看司马明月:“那么,我能走了吧?”
  “郡主请便。”
  何当归走出几十步,想问问,放走了她,司马明月怎么去跟宁王他们交代。回过身,她看见司马明月一鞭子挥走了那辆拉着四名同伴的马车,任由马儿漫无目的地跑上官道,司马明月自己则手持火把,缓缓走向一堆黑色粉末。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下一刻,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司马明月原本站着的地方只剩一滩血泥,空气中弥散着销火气味儿,何当归才知道,那一堆黑色粉末是火药。
  可是为什么?她完全想不明白。
  就算司马明月发现他的灭门仇人是朱权,而朱权又是他无法下手刺杀的人,他也用不着自尽吧?至多就去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平平淡淡过一世,何必如此惨烈?那个朱权……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人为他牺牲到这种程度?
  “夫人!”
  十几道黑色影子从四面八方蹿过来,大概是被那一声爆炸给引来的。他们人随声至,没等何当归分辨是敌是友,这些影子已齐刷刷地跪倒在何当归的裙下。另有一人拉响烟火印信,放了一只信号上天。
  这信号和四合院里孟瑄让她放的那只一模一样,何当归松口气,解除了警戒,是自己人。
  她望着那滩血泥发呆,立了半柱香工夫,孟瑄和段晓楼也到了,段晓楼已从隐身状态脱出来,先一步跑到她面前,取出药瓶,细心地为她的面颊上药。上到一半,孟瑄劈手夺下药瓶,代劳其余的部分。
  段晓楼的靴子尖上装了两枚金刚兽头,让他的腿功增加了十倍杀伤力。一腿横扫而去,孟瑄冲天三丈避开,段晓楼紧追其后。
  何当归习以为常地看一眼生死相搏的两个人,疲倦地失去了劝架的兴致,捡起地上的药瓶,自己涂好所有药,接过孟瑄属下递来的清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百招之后,装备了新兵器的段晓楼还是败阵了,何当归叮嘱孟瑄,“不能打脸,不能打伤!”
  孟瑄悻悻罢手,过来牵过何当归,刚要走时,齐央宫属下却呈上了一样从火场中翻出的东西,“宫主,请看!这是在耿炳秀尸身上找到的。”
  孟瑄接过看,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青铜方块,上面印着朱雀的图案,不由吃惊道:“这不是,齐经的朱雀匙?皇上说,那四把钥匙是他的克星,只能由他最信任的臣子保存,钥匙在,人在,钥匙失,人亡。难道老国师已死了?”
  段晓楼说:“此地不宜久留,锦衣卫第一高手耿炳秀竟被一招毙命,凶手的能耐可想而知,你我合力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丫头又受了伤,须得觅地为她疗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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