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核心囚舱(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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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点光, 黑暗。
  还有寂静,动了动手脚, 是铁链的声响。
  岑琢努力想在周围看见点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 孤零零的,只有他,和锁着他的重重桎梏。
  铁链有五条,分别箍着脖子和四肢,他拽了拽,另一头固定在墙上,像是焊死的,靠人力无法挣脱。
  他成了染社的阶下囚,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心里像有一口大锅在烧, 要沸了, 却总差着些什么, 沸不起来。
  “逐夜凉……”轻轻的,那个名字脱口而出,空阔的地下牢房,有微微的回音。
  靠着这回音,他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活着,就是爱与恨、希望与绝望。
  “信我最后一次”,逐夜凉说, 可结果呢?他把那个人带走了,把他抛下,关进地板下的核心囚舱。
  纯粹的漆黑、悚然的安静,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曾经忍受的,现在,由他代替了。
  岑琢死死攥着拳头,把牙齿咬得作响。
  也许逐夜凉会回来救他,也许……他就这样把自己忘记,和那个想要的人一起,去快意纵横,并肩天下。
  叮咚……像有一滴水打进心田,岑琢整个人都颤抖了。
  在沉阳,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
  他们同乘一辆摩托,逐夜凉为他启动加热系统,他带逐夜凉去看郊外的核电站,他们找老太太做一碗面片儿,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聊禁忌的话题。
  “叮咚,你的愿望已记录在案。”
  一间放映厅,屏幕亮着,上面是老旧的黑白画面,岑琢记得那些字,迪士尼,愚蠢交响乐,1929。
  那是在大兰。
  “要把伽蓝堂的旗帜插进连云关内……让所有人知道伽蓝堂的名字!”
  “岑琢,你有我。”
  那是在北府。
  四周是震耳欲聋的巨响,逐夜凉覆在身上,砂石在空气中嗡鸣,火焰在熊熊燃烧,咫尺处是一双光学目镜,沉静得像一口深潭。
  第一次心动,那是在太涂。
  眼泪从长睫上滑下,一滴、两滴,没落在地上,而是打进宽大的金属掌心,为了接住这些泪,逐夜凉几乎单膝跪下。
  “我可以杀光乌兰洽的人,屠城,只要能平息你的怒气。”
  “你不用考虑一个机器的感受,我愿意为你去杀人。”
  那是在乌兰洽。
  蓝色的天,蓝色的水,逐夜凉追寻他而来,缥缈得像一个梦。
  嘴唇贴上去,金属和水,有讨人厌的锈味。
  一个破釜沉舟的吻,一次濒死的体验,让人目眩神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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