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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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聂太太扑到了老聂脚下,死死拽住丈夫的衣角,涕泗横流,“我不离婚,求你……你怎么对我都行……”
  聂铮则冷静得可怕,“我敢保证,就算不离婚,你下半辈子也见不到他。”
  这天,聂太太是打完镇定剂才被人送走的,一个完全疯了的女人,接下来的安置是个问题,因此,聂铮也跟着走了,没顾桌上那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更没管这一屋子的人,带着昏睡过去的聂太太一起上了车。
  郑总监怕是这天也才知道全部真相,没等那辆车开出去就闷声不语地独自离开了。
  剩下老聂,离开时还有明煊跟着。
  童延不想跟他们说话,等他们离开一会儿才去了院子门口。
  但童延到时,那两人居然还在院子外头。
  隔着一扇门,他听见明煊对老聂说:“你要去哪?现在就剩你自己了,去我那吧。”
  老聂说:“早说好的,我们做个交易,现在交易完成了,你还年轻,以后路还长。”
  明煊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撇干净?谁要你用那东西换我自由,你看看我,我活生生地站在这儿,你就真的只能惦着一个死人?”
  老聂说:“交易就是交易,你明白。”
  短暂的沉默,而后是车门关上的声音、汽车马达的呜鸣,那呜鸣声越去越远,很快就听不见了。
  童延以为那两人都走了,正要转身,突然,墙外传来沉重的闷闷的哭声,那哭声听着很不舒服,痛彻心扉,凄凉哀绝。
  在人家门口嚎什么丧?
  他火头一冲就推门出去,只见明煊坐在墙角。这位不可一世的影帝,头埋在圈起来的胳膊弯里,哭得连肩背都在颤动。
  这一幕,童延记了好多年。
  第46章 野生
  童延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这样绝望的哭。本来,他应该转身就走,毕竟他跟这位不对付,可脚居然定在原地似的,好半天动不了。
  即使这一带住客矜贵,行人稀少,但就这样坐在路边哭实在不像样。
  一直到明煊恸哭声小了些,他说:“哎……”
  明煊果然早已察觉他在,听见这一声,略微抬起脸庞,双手托住额,手指插进浓密黑发中,“你来看我笑话?”
  童延:“……”那也得你有笑话给人看。
  而明煊依然低着头,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短促一笑十分辛酸,“对啊,我就是过界。明明一开始就是我替他出气,他捧我这么简单,是我自己把路走岔了,可这又怎么样?是我蠢?”
  童延:“……”一早就说好是买卖,居然还能这样拎不清,可不就是蠢?
  “十年……我跟了他十年!十年,狼都能养熟,何况我还是个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由己啊,要热,要朝他身上贴,我怎么管得住?他对我……那么好。认识他那会儿才十九,现在快三十了,我有一半是被他养大的。”
  明煊声音沙哑,似乎已然力竭,“十年……大梦一场。”
  童延心尖泛起一阵彻骨的凉,只觉一刻也待不下去。
  他拔腿就走,慌不择路,转身一下撞到冰凉的铁门上,接着也顾不上额头的闷痛,一把拉开小门,仓皇地跨进院子,一秒也不耽搁把门关上,按得严严实实。
  那十年方醒的大梦终于被他关在门外,童延这才长出一口气。
  这一晚,直到童延睡下聂铮也没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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