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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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笳月喝了一口药茶, 四下打量, 帽檐下一双妙目里含着几分隐晦的好奇与探究。
  宁莞将陶瓮搬放到桌子上, 轻轻往前推了推, 敛裙落在小椅上, “这便是了, 说好的毒蟾蜍。”
  白冶揭开盖子, 半弯了弯腰凑近瓮口去, 视线触及到里面通体晶莹的一团, 不觉瞳孔微缩,愣愣抬起头僵了一瞬又似不敢相信地低埋下去盯着瞅了半晌。
  白笳月看他那表情,大概也估猜到了什么, 她蹙起秀眉,“小冶,给我瞧瞧。”
  白冶缓过神, 连忙移到她面前, 白笳月撩起兜帽,果不其然在里头看到了毒蟾蜍。
  她沉默了片刻, 眼中携着凌厉,“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莞从炉子上取下小铜壶,给自己添了半杯热茶,笑道:“此处便是我府上, 外头高高挂着宁府二字,阁下何须明知故问呢?”她勾着细指,轻摩挲温热的青瓷杯面儿,“我倒是更好奇,你们二位……又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白家姐弟俩心中一凛,正了正神色。
  宁莞又道:“此类毒蟾蜍原是蛊圣洛玉妃所制得,虽说珍贵难得,但也算不上独一无二的极品,当日二位上门却言之凿凿绝无仅有……”
  她轻抵着下巴,“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趁机来讹诈的,还是说本就是冒名顶替,并非赫赫有名的南罗第一蛊师、蛊圣五代徒孙席非意?”
  对面话声轻缓,甚至还比不得外头雀鸟叽喳的调子来得高,白笳月听得后背却是一凉,连头皮都紧紧绷住不敢松懈。
  她勉力卸去心头的慌乱,冷沉下声音,“简直胡一派言!”
  宁莞唔了一声,笑而不语。
  白笳月被她那副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模样弄得浑身不自在,还是白冶抬起手悄悄在她肩头摁了摁,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说道:“姑娘误会了,我师徒二人当日言说并非故意夸大其词,更不是所谓的讹诈,只是一时气极罢了。至于姑娘后面所言,更是无稽之谈,冒充身份那可是欺君大罪,这样的事情给再大的胆子也是使不得的。”
  宁莞本也就随口一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其实与她并无干系,且刚才等他们过来时闲得无聊卜了一卦,面前这二人确与她师父洛玉妃一脉有些缘分。
  再看上门来讨债的行事做派也不像什么恶人,这便足够了。
  她颔首,轻轻哦了一声,“原是如此。”
  见她不再追问,姐弟俩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白冶看了看面前的三个陶瓮,他一贯机灵,脑子也转得快,想到此处乃大靖京都,不禁有些思量,又开口说道:“毒蟾蜍之物并不为外人所知,姑娘却知晓甚多,我思来想去,莫不是……洛夫人一脉?”
  宁莞倒没想到他会生出这样的猜测,微微一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见她这般,白冶又有点儿不大确定了,“难道是哪位师叔师伯的传人?”
  白家姐弟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宁莞不再出声,只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二位出去吧。”
  白家兄妹互看了一眼,愈发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白笳月回到咏风馆,一下午都躺在榻上,皱眉头翻来覆去地琢磨着这件事情。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榻沿的浮雕花纹,斜望向陶瓮良久,突然坐起身来,神色严肃,“小冶,我有个想法。”
  白冶正吃着糕点,被她吓得险些噎着,“什么?”
  白笳月:“师父中风,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全,咱们就这么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白冶又往嘴里塞了一团枣泥糕,“所以呢?”
  白笳月探出身子,压低声音,“反正在大靖还要待小半月,不若找那位宁姑娘跟着学点儿什么,也不至于两手抓瞎啥也不懂。”
  等他们学了些东西,以后披着师父的皮出去招摇赚钱也有底气有保障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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