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所见,为实?(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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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比如那个穿着白衣的玉蝉真人,你别瞧他现在在沧澜山里笑得没心没肺,可谁要是等会抢了他想要的东西,出了沧澜山,他玉蝉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宵珥怔了怔,却见玉蝉真人好似听到自己名字般,眯着眼,回头望向这里,神色狐疑。
  花笺却肆无忌惮,毫不在意: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如果我告诉你,他非得不可的东西,是为了救他坠入心魔的女儿呢?”
  宵珥抿了抿嘴,目送玉蝉真人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言。
  花笺打了个哈欠,继续前行,烟杆挑起一片垂柳,状似无意地回头道:“啊,差点忘了,叁百年来,玉蝉从未结过伴侣,亦从未有人见过其女儿。你说,这是真是假呢?”
  劲风分柳,拨开重重枝条,清丈万里,路通湖心宝塔。
  花笺悄悄收起了烟杆,端着雍容雅步,颇有了几分沧澜山老山主的气势。
  比起百年前抱着一堆古籍,瑟瑟而去的少年,花笺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宽厚了许多。他的腰杆脊背好似一杆笔直的戟杆,宁折不弯。
  她不知这几年闭关不见的花笺经历了什么。
  可她知道,现在,整个沧澜山在他肩上,而他需要负重前行,再无路。
  眼见他如风阴柔,眼见他如山刚毅。
  眼之所见,哪个都是真实存在的他。
  可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宵珥眼前出现祁平刚刚苏醒时,眼中一闪而逝的锋利。
  那个叫祁平的孩子,就像一把利剑,尚未开刃,却可窥见寒光。
  想到这儿,她挠了挠头,花笺的话又出现在她的耳边,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问着她:
  “眼见为实?”
  眼见一定为实吗?
  宵珥陷入沉思。
  如果她此时来到祁平的屋子,这时,她一定会亲眼见到这样一番景象。
  祁平伸手摸了摸枕头夹层,很快便摸到了一个冰凉圆润的小瓶子。
  孩童唇畔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是一瓶“纵情水”。
  他打开小瓶子,眯起一只眼,仔细确认了一下瓶内的余量——还好,不多也不少。
  “纵情水”用过的剂量不大,正正好好可以让一名成年女性在一次纵情后,从梦中醒来。
  祁平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只匕首,放在鼻尖闻了闻。
  干涸的血渍凝在尖锐的刀尖,铁锈的味道,顺着他的鼻子,在他的脑中嗡嗡作响。
  他的神情餮足,仿佛这一刻这把刀便是他的杜康,他的麻沸散,他忘却此时身上累累伤痕的罂粟花。
  而他,像极了一把刚刚痛饮鲜血的渴血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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