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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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烈从桌边起身,走到了一边去。
  留影珠里塞的自然是从钟艾的记忆里提取出的戏剧,它实在太长了,就算用神识去看,也要小半刻的功夫,再考虑到看完之后观看者可能出现的种种反应,诸如恍惚迷茫、怀疑人生、信念崩塌之类的,郁烈决定先安静地走开——他果然是一个善良又贴心的人。
  庭院很大,也很空旷。郁烈并没有走得太远: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随处乱走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情。
  他走出几步,站在古树旁边,注意到这里有一片光秃秃的空地。
  空地倒没什么稀奇,但这片空地太突兀了,细细看来与周围之景格格不入,就好似这里原本应该有什么东西,却被人突然地抹除了一样。
  郁烈看着这片突兀的空地。突然觉得有些手痒。
  回想起自己两次来天界,都没看到这里有什么花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日行一善。
  等到润玉心绪复杂地放下留影珠,抬眼一看,古树旁的一片火红就突兀地撞入眼帘。
  墨梗红花,瓣如游丝,分明是鬼界的异花彼岸。
  润玉:“……”
  许是听到了动静,埋头勤恳种花的人直起腰回转身来,“啊,你看完了?”
  润玉没接话。他看着那片突然出现的花,面上的表情很难用语言形容。
  若是换个人在这里,定会感到心虚,但郁烈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心虚这个词。
  “你看了很久,我闲得无聊,就帮你种了点花。”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帮你拔了。”
  润玉看了眼被种上了彼岸花的空地——那里原本种着的是雪一样的昙花。昙花消散之后,他没有再种新的,也没有如天宫其他地方一样,用云气幻化出假花。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使挽留也挽留不住。就算再作遮掩,也不过是欲盖弥彰、更显狼狈罢了。
  忆及方才在留影珠中所见,他突然觉得心里更空,却不再如之前一般痛。
  “不用了。”他说。
  既然已经种下,就留着吧。
  昙花与彼岸,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有一些东西,总要放下。
  郁烈:“……”
  这和他猜的有点不一样。
  他原以为对方是在故作平静,但方才一问一答下来,眼前这人是真的很平静,并不是假装。
  但这事很没道理。
  突然知道自己只是一出戏中的人物,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不过是别人书写下的命运,难道不应该为此而迷茫痛苦失落吗?
  郁烈收起了眼底的漫不经心。
  他隐约觉得自己很可能要输掉之前的赌局了。
  但他尤不死心,出言试探道:“所以,你看完了那个,没什么想说的吗?”
  润玉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也只是摇摇头,缓缓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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