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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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星看着那根断指,知道彭方元想告诉她什么。她迟疑许久,才强忍对彭方元的恶心,伸手拿过断指。
  断指落在南星手中,洞口突然变大,黑色烟雾瞬间化出一个浓烟滚滚的村庄。
  孩童的哭声、女人的嘶声,充斥在宋朝最后的三十年里。
  那一年,彭方元六岁。
  第71章 青铜虎符(八)
  彭家村的壮丁都被抓起来了, 不是为了充军, 而是因为朝廷刚吃败仗, 查出军队里有细作,细作将作战的计划出卖给了敌军,以至于朝廷大军节节败退,军心涣散。
  而那个细作, 就出自彭家村。
  朝廷勃然大怒,命令地方官员彻查。
  现在只要年纪十四以上的, 都被抓到了村口, 一一盘问。但凡有一点可疑的, 都会立刻被抓走, 送去衙门审问。
  说是审问, 村民都明白, 跟谋反牵扯上关系的,就是死路一条, 活着去, 躺着回。
  彭方元和娘亲一起跪在村里,他直起腰往前面看, 看不见跪在村口的爹爹。他刚要站起来, 就被母亲给拽住。
  “别瞧,你不要命了。”
  “可是爹在前面, 我想去找他。”
  母亲拽着他的手,不许他站起来,低声说:“一会你爹就回来了。”
  彭方元问:“娘, 他们在干嘛呀,为什么让爹爹他跪在那?”
  “没什么,就是问点事。”周氏边说边哄着襁褓中的女儿,略有些不安,刚才已经抓走了四个人,旁边的人家都哭断肠了。希望她的丈夫能平平安安,彭家的人都要平平安安。
  “你……”官差瞧瞧彭大郎,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脚上,神情微顿,说,“你脚上裹着的是什么?”
  彭大郎说:“刚才上山狩猎,不小心弄伤了腿。”
  官差不耐烦说:“我问你上面缠的是什么?”
  彭大郎自己也忘了,瞧了一眼说:“刚好碰见邻居卖货回来,他随手撕的纸给我扎的。这不,还没回家,官爷们就来了。”
  官差俯身,一把撕扯下他腿上浸了血的藤条和纸,这一细看就怒斥:“细作!抓起来!”
  彭大郎被这突如其来的“细作”二字扣得有点懵,但官差已经把他的手臂抓住往地上压,他吓得大叫起来:“我不是细作,我不是,我家里耕了两亩地,我爷爷我爹都靠这两亩地活,我怎么可能是细作!”
  “呵,那我让你死个明白。”官差将那血纸拍在他的脸上,说,“你瞧瞧上面的字,说的全是鞑子的事,你一个汉人学什么敌国的典故?你们这个彭家村,细作可真不少,骨子里藏着一颗卖国的心。”
  彭大郎急了,说:“这是别人随手撕了书给我捂的伤口,要不血止不住啊。草民也不认识字,根本不知道这纸写的是什么。”
  “是谁给你捂的伤口?你找他出来,我看他就是细作。”
  彭大郎一愣,看看腿上的伤,又回头往跪了满地的村民看。那人跟他的视线对上,脸色瞬间苍白,几乎要晕死过去。
  官差见他迟迟不指认,厉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那个细作揪出来,我就放你走。否则,我看你就是细作吧。”
  彭大郎瘫在地上,没有指认那个人。官差当即认定是他说谎,让人将他带走。一声令下,却突然冲出来个妇人,抱了彭大郎的腿不让他们拖走,哭道:“我男人不是卖国贼,他们三代都是泥腿子,怎么可能是细作。”
  “那让你男人指认啊。”
  周氏边哭边急声对丈夫说:“你快说啊,你快说,说了你就没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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