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难追 第2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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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令后, 霍嬷嬷看着她两个进去, 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姑侄两个当年被灭门掳了上山, 原来的大寨主极为好色, 专爱弄十来岁的童男童女。她提心吊胆委身一个头目护着年幼的小蓉,一直到大寨主被一个少年活剥了皮……
  凭心而论, 在那一堆恶徒里, 段征简直算是淤泥中一朵莲花, 尚知些人伦情义。除了杀起人来手段骇人外,平日里对她们这些匪属,甚至称得上和颜悦色了。
  便难怪侄女小蓉把他当大哥哥一样,喜欢爱慕这许多年。
  不过,她霍家最后一根独苗要嫁的人,霍嬷嬷还是觉着,从前的段征不行,如今封王袭爵的镇南王更是不好。
  听说陛下同王爷恩义深重,已经数次要将勋贵家嫡女指婚与他。
  高处不胜寒,人心隔肚皮,她只巴望着世道再不要乱,而小蓉能寻个富贵良善人家,八抬大轿正正经经地作人家正头夫人,能一辈子这样天真随性地活着。
  正思量间,她才坐外头喝盏茶的功夫,两个女官就回来复命了,只说“一切安排妥当。”霍嬷嬷点头挥退她们,寻思小侄女还气着,便捧着杯酽茶蹩进里头净房望了眼。
  这一望她当即老脸一红,茶盏一晃刚泡的毛峰差点没尽泼出去。
  但见女子头面梳了个古旧堕马髻,鬓边插了支碎金摇曳的步摇,一大片银线缀玉片的从美人尖处垂跨过右半面勾连到右耳,朦朦胧胧地堪堪将她右颊胎痕掩去大半,只是又分毫不碍着眉目五官。
  头面装扮也还罢了,只是她被红绸缠绑在歇脚的塌栏旁,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紧窄贴服地单穿在她身上,红绸单只绕她胳膊腰腹,绑法实在精妙,让人瞧了血脉喷张。
  “河东王前儿送来那两个,可有动静?”
  霍嬷嬷正摇头叹息要出门时,迎面就撞上自家主上风尘仆仆地跨进来,被拦着免礼后,霍嬷嬷稳下心神答了句:“都在西苑养着,盯了半月了,一毫儿错处没有。”
  自年初新帝封王后,各方势力都来拉拢结交,河东王即是闽地白松的封号,然而那白松同海上倭人勾结,闽地及南实则并未收服。
  西苑里半月前使节送来两个美人,出于两方假意和谈的大势,镇南王府并无理由拒绝这般示好的‘礼物’。
  “麻烦的很,再过两日嫂嫂寻个法子,药死缢死再请个郎中看一遍。”
  段征方才见了润州、钱塘、松江等十余地知府县官,听他们诉苦今秋欠收之事,他心绪烦躁极是不佳,也不等霍嬷嬷反驳,就将人轰了出去,把门重重摔了一记。
  前朝旧帝奢靡,行宫东苑这一所小院子,用料也极是讲究,槅门屏风用的木料,不是酸枝木便是黄花梨一类。
  屏门沉厚,这一记重响,吓得小塌上半躺着的赵冉冉浑身一颤。
  她眼看着一双云纹皂靴沿碧玉池边走来,因为晓得自己眼下的衣着情形,不由得低下头,两手背在后腰,动弹不得间,偷偷绞得指尖生疼,紧张到几乎要掐出血痕来。
  “怎的将你绑成这样。”
  看清楚小塌上的人儿,段征眸光深了分,缓步上前,方才会见地方官的烦躁顷刻散去,只觉得心底里炽热微麻着,似一根羽毛在不住地抓挠。
  见她只是偏着头不愿面对自己,他轻笑一记,俯身径直凑过去,迫得她同他眉目相对。
  “你…”俊朗精致的眉目陡然放大,赵冉冉避无可避,想要开口时,却发现两人近的吐息相融,遂紧张到只顾盯着他瞧。
  三年了,他褪去了身上最后一点少年气,轮廓五官瞧着深沉了不少,身子骨也全然是成年男人的模样,不笑时那股子肃杀味道淡了些更多了分处变不惊的稳重。
  “绑疼你了吧。”他忽然一笑,因是还穿着先前的绯袍,整张脸被灯火染得氤氲融暖,上扬的眉目一下子尤如墨画晕染生辉,鲜活生动到摄人心魂。
  然而下一瞬,段征扬手撕碎红绸绢帛,放了她自由后,连多说一句都不曾,弯了腰过去一下将人扛抱上肩头。
  乾坤颠倒,赵冉冉来不及惊呼,眼见着青纹砖地不断后退,及至到沿木梯而上时,脑袋被垂得更低,仿佛只要她一挣动,就会重心不稳得坠落于地。
  到了二楼暖阁,段征紧走两步,将她翻身丢上了帷幕后的宽阔床榻。
  他的动作并不算轻,赵冉冉扛摔得有些恶心,撑着床头才坐稳时,立在帷幔外的男人竟已然褪去了上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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