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金帐 第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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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对她来说,自然不是坏事,她若能做好他的贤内助,还怕他心里不感激么?
  林氏正要开口吩咐,那婆子忽然一拍巴掌,大呼:“是了!”
  “奶奶,听萍姑娘这么说,岂不是五爷这会子就要回来?那小蹄子等在云雁坊,不会是……?”
  听她这么一说,林氏也转过念来,她脸色骤变,一掌恨恨拍在案上,“怪不得,我说呢,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白天想晚上梦的,还不就是男人?”
  **
  风疾雪骤,纷乱的雪片裹挟在冷硬的风中,无情吹刮着人脸。
  街上行人极少,以往繁华喧闹的大街沉静得仿佛寂夜,平素开门迎客的店铺一间间落了门锁,只有那几家大些的酒馆茶楼,还坚持敞门待客。天气恶劣,小二都不肯站出来迎门,龟缩在铺子里头,在柜台一角蹲着烤火。
  林春瑶虽坐在轿子里,怀里捧着手炉,可也冻得浑身发僵。
  为了更显身段,她刻意穿了套薄棉袄裙,鲜亮的茜红豆绿,原是林太太叫人为她裁的年节新衣。
  斗篷滚了一圈兔毛镶边,风还是不留情地往身体里灌。
  轿夫蹲在巷子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婆子说了不少好话,又去对面酒楼打了两碗水酒哄着他二人吃用,这才勉强说服他们再陪着等会。
  已经守在这处等了近一个时辰,如果邓婆子给的消息没有错,薛晟的车马应该就快到了。
  侍婢踮脚望着前头白茫茫一片的空荡街口,几番回转头来念叨,“会不会瞧雪落得太大,人不回来了?”
  林春瑶心里也没底。她来京城半个月了,林太太给她选过两个人,她均想法子偷偷去瞧了,一个年纪太大,一个又家境不显。她已经落到这个地步,早不期待能嫁给王孙公子做正室夫人了,可便是做小,也得那人的家世才貌,配得上她如此牺牲才行。
  林太太和她娘私下的商议她私听到了,说是林娇孕嗣艰难,也有心想给薛五爷聘个生孩子的人。这薛五爷的名声她在江南就听说过,在圣上最头疼江州匪患的时候自请外放,用雷霆手段平复了侵扰江州百姓几十年的祸乱。
  最紧要的是,他年轻。单瞧那些婢子们提起他时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就知道此人一定风姿不凡。
  配与旁人做小,少不得要被大妇拿捏搓磨。可若是配与薛五爷,大妇与她是同族姊妹,同气连枝,生下的孩子联结林薛两家血脉,还怕林娇不肯容人么?
  不论从哪个方面,薛五爷都是眼前最好的人选。林太太不肯积极为她筹谋,她就自己来为自己拼一场。终身幸福与眼前的一时委屈比起来又算得什么呢?
  正这般想着,前头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来了,来了!是嬷嬷提到过的,青帷碧顶马车,马头上两排红色流苏络子!”
  林春瑶心脏狂跳,压抑着呼吸,放下手炉,抱起身边摆着的琵琶站起身,快速跨出了轿子。
  婆子匆忙挥手,命巷子里蹲着的轿夫快些从小巷离开。
  两人刚去,一匹矫壮的骏马便踏着稳健的步伐跃入眼帘。
  小丫头被婆子推搡到路中间,挥舞着两手大呼:“官爷,官爷!救人呐官爷!”
  马车在路中央稳稳扎住步子,雁歌抄手凑近车厢,禀道:“爷,有人拦车求助。路边停着辆小轿,似乎是几个奴仆护从着小姐。”
  车内沉默了一息,雁歌又道:“看样子是轿子出了问题。”
  一道低沉的嗓音透过帷帘传出来,“上前问问,如需人手,你先留下照应。”
  雁歌点点头,吩咐那车夫,“老邹,你先送爷回去。”
  眼见车夫扬鞭欲行,林家的婆子不由急了,与林春瑶打个眼色,上前拦住马车去路,大声道:“敢问,尊驾可是诚睿伯府的薛五爷?”
  赶车人见来人竟是认得薛晟的,不由迟疑停下,雁歌揖手问道:“未曾请教是哪家亲眷?”
  一个娇甜而软糯的女音便在此时穿过风雪柔柔传来,“车中……是薛姐夫吗?妾、妾姓林,父亲与林参议乃是同族兄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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